,”他沉吟半晌,“他伤害无恙最重要的人。” 杜凌霄沉声道:“好,记住你的话。” “无恙不敢忘。” 从碧霄宫出来,魏无恙怀着沉重的心情来羽林卫找白泽,一见到他就想起那份懿旨,一想起那份懿旨心里就堵得难受。 白泽如今快赶上他八尺三的身高了,虽然黑,但是骨骼匀称,形容俊朗,棱角分明,是个十分耐看的小儿郎。他身上有股武人的爽朗和坚毅,这正是芳洲欣赏的。 白泽一开口,他就更不舒服了。 “冠军侯,很快我就能到前线杀敌了,等我当了列侯就向大王提亲。” 魏无恙觉得来找他纯属给自己找不痛快,他冷冷道:“那也要等你有命活下来再说。” 白泽咧嘴一笑,不以为然:“腓……翁主说了,白泽是上古神兽,吉人天相,一辈子无病无灾。” 他居然能喊她“腓腓”?魏无恙瞪大了眼,心里十分之不痛快,他不在的这三年,他们已经友爱到这个程度了? 纵使心里酸溜溜的,他还是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白泽一听眼睛都亮了,嘴也笑得合不拢,点头如小鸡啄米。 交代完事情,回到宫门口与祝余会合。芳洲已等候他多时,她大眼泛雾,欲语还休,柔弱无依的样子让他怎么都迈不开腿。魏无恙纵使心里有千言万语,一狠心说出口的只有两个字:“保重!” 再一狠心,鞭子狠狠甩在马屁股上,绝尘而去。 芳洲看着他的背影哭了很久。 这一切都被明月夫人尽收眼底,她面色阴鸷,眼底有暗芒快速划过,恨恨离去。 明月夫人走后,宫门另一处,一个大宫婢模样的女子对着她的背影露出冷笑。女子嘴角勾起,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隐去。 第二天是月圆之日,也是众夫人朝见皇后的日子。一到这天,明月夫人就烦得不行,若说这宫中还有谁能给她添堵,除了张皇后再无第二人。 刘炽宫中美女如云,称得上绝色的亦不在少数,但年过三旬的张星阑绝对是其中翘楚。哪怕已经生了三个孩子,她仍娇美妍丽似二八女郎。 更重要的是,刘炽与她少年结缡,一直对她敬爱有加,除了每月雷打不动的五天宿在她宫里,还规定后宫诸人每逢初一、十五都必须向她朝拜。 明月夫人每次都被张星阑高高在上,仿佛洞悉一切的嘲讽目光堵得难受又无可奈何,为了避免跟这个女人碰面,她在刘炽身上用尽手段,也没能免了每月两次的朝拜之礼。 她打算早上多睡一会儿,反正那个老妪次次都会派人来催。 这头明月夫人还在呼呼大睡,却不知那头姬太后已经改了规矩。以前若是有谁来晚了,皇后都会让人去请。姬太后看不下去,发话说不准惯小浪蹄子臭毛病,先来的必须等后到的,什么时候人齐了,什么再开始行拜礼。 明月夫人迟迟不至,椒房殿里早就有人坐不住了,交头接耳,面生不满。张皇后不参与也不阻止,就那么微笑看着。 “皇后,她明月奴不过是个美人,仗着陛下宠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也就算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她也不来,您一会儿可得好好教训她。” 张皇后浅笑:“我知道各位都是大清早就起床往椒房殿赶,但明月夫人不一样,她夜夜都得伺候陛下。咱们陛下龙精虎猛的,她哪里吃得消,所以姗姗来迟也是情有可原的。大家稍安勿躁,来,饮茶。” 她的话引起一片不忿之声:“既然吃不消,为何还要一个人独占陛下?山野村夫就是自私又贪婪。” “谁说不是,还蠢得要命,试问哪个女子会以舞娱人,那是舞姬才干的事。再者,跳舞就跳舞,光着脚成何体统,咱们宫里是少了她的吃穿还是怎么地,合欢殿穷得连双丝履也穿不起吗?” 女子尖刻的话惹来阵阵嘲笑,明月夫人在门后听得眼都红了。她的手指紧紧掐进手心,脸上寒霜一片。 若只是张星阑一个人针对她也就罢了,她今天来迟犯了众怒,要是再进去跟她们争辩,只怕会更招人嫉恨。可要让她憋屈地咽下这口气,她是无论如何都不甘心的。 “哟,这不是明月夫人嘛,你终于舍得来了,我们可是等了你一上午呢。” “明月夫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一个人侍候不了陛下,好歹分我们一杯羹啊,又不怕把自己撑坏了。” “哎呀,生气了?别呀,你是宠姬,我们可惹不起,万一你跑到陛下面前告状,陛下治我们一个大不敬之罪该如何是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