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劝她吃饭,还一劝一个准呢。 芳洲盈盈立起,朝明月夫人招手:“我有话想跟夫人说,夫人要听吗?” 明月夫人踌躇不前,芳洲嗤笑,就这么点本事还总想来找茬。 “芳洲知道夫人为何几次三番针对芳洲,”她直视着她,眸中尽是嘲讽,“芳洲要说的是,他当初看不上你,以后更看不上你。” “你说什么?!”明月夫人被她说中心事,俏脸顿时涨得通红。 芳洲不紧不慢道:“芳洲说夫人做得太明显,连芳洲都能看出来的事,夫人觉得陛下会看不出来吗?” 经她一说,明月夫人才顿觉不妙,从上林苑回来到现在,刘炽一直宿在麟趾宫后阁,一次都没去她殿里。难不成真如她所说还是被他察觉了,所以才故意疏远她? “刘芳洲你少得意,你给我等着,以后有你哭的时候。”撂下狠话,她匆匆逃离。 “嗤!”芳洲不屑冷哼。 “看来就算没有太皇太后庇护,翁主也能过得很好,如此太皇太后就不用替翁主挂心了。” 一听声音,芳洲俏脸顿时沉了下来,看也不看来人,说道:“这里不欢迎你。” “我知道。”陆吾苦笑。 若他没有将她骗到丰京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太皇太后也不会以这种方式离世,以她护短又记仇的性子,他算是彻底得罪她了。 明知道自己不受待见,明知道来了不会有好脸色,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腿。他想见她,想听她的声音,想跟她说话,想…… 她在朝上要三公以身侍匈奴单于、大力掌掴关内侯杜仲,大家私下里议论她是悍妇,他却觉得她可爱极了,勇敢极了,以她的性子,不这样做才奇怪呢。 若换成他,他都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这样的魄力。 她就像块磁石,牢牢吸引着他的目光,让他不由自主地靠近她,想了解她更多。自从她来后,他就再也不曾梦见刘嫮,不管她是不是她,他都希望她能好好活着。人在,其他的一切才 有意义。 “最近宫里不太平,没事不要乱跑。”陆吾顿了顿又道,“碧霄宫位置太偏了,麟趾宫还有很多空殿,你跟陛下说一声就搬过去吧。” 芳洲蹙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山中无虎,猴子称王,你一个人万事小心。”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像要把她的样子刻在心上,站了不多会儿就大步扬长而去。 “翁主,”张宝忧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奴婢最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逸侯说得在理,麟趾宫有陛下坐镇,咱们还是搬过去吧。” 见芳洲犹豫,他又道:“翁主有所不知,逸侯是太后亲子,陛下亲兄,他就算害谁也不会害陛下的。” 芳洲“啊”了一声,忽然就理解了陆吾的所作所为。他这样的身份,能支使得了他的,除了刘炽母子,再无第三个人。当初他到江陵骗她上京,她一直以为是刘炽的意思,接触日久,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既如此,针对她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张卿,太后与我大母、阿翁是否有什么过结?” “嗯,是有一些。”张宝花了几个时辰才将姬太后和黎姬之间的恩怨说清楚。 芳洲听得皱眉,直觉问题比自己想像的严重。她当机立断道:“咱们马上去找陛下说移宫的事,今天晚上就住在我大母的明光殿,这边让大家都警觉一些。” 第26章 碧霄宫一夜平安无事,张宝终于松了口气。 第二天是杜凌霄入殓的日子,芳洲特意起了个大早,想单独跟曾大母说几句话,没想到有人比她还要早。 刘炽一个人孤独地站在灵前,脊背挺得笔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察觉身后有人,他回过头对芳洲说道:“就等你了,等咱们给太皇太后磕完头,就可以大殓了。” “不等其他人吗?”芳洲虽不喜无关紧要的人打扰杜凌霄安寝,但规矩摆在那里,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刘氏子弟已在宫门口等候,其他人……”他冷笑一声,“虚情假意,猫哭耗子,见了就恶心,我让她们卯初就起床去城外候着了。” 刘炽这几天常常处在暴怒边缘,做的事也是匪夷所思,先是不准太后出现在灵前,后又把哭灵的皇后和众夫人都撵回去,现下听他这么说似乎真不打算再等什么人了。 芳洲没有丝毫犹豫:“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