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门关是民调局私自打开偷运魂魄的,论起来算是偷渡了,偷渡的通道太显眼,烧掉也没什么稀奇的。” 话说了没有几句,萧和尚就被高亮叫走,他俩带着大部分人提前去民调局了,留下了熊万毅带着我和孙胖子、西门链还有七八个调查员清理现场。我和孙胖子被安排去清理烧纸留下的灰烬,还没等我抄起铁锨,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报告政府,放着我来!”这声音我听着熟悉,抬头一看,是甥舅三人组的棒槌,准确地说是附在他身上的偷儿已经到了我的身边,看见他过来,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你不是应该进了鬼门关了吗?” “他走不了。”旁边的熊万毅有些无奈地看着棒槌说道,“不知道他是倒霉还是走运,这个棒槌的魂魄天生就有缺陷,之前在火车上又受了惊吓,棒槌本人的魂魄在开鬼门关的时候竟然离魂了。刚才乱乱哄哄的,都在看吴仁荻和闽天缘他们,谁都没有留意,棒槌本人的魂魄随大流进了鬼门关,等到发现的时候鬼门关已经烧成灰了。” 我听明白了始末缘由之后,还是有事想不明白,看了一眼在旁边赔着笑脸的棒槌,我对熊万毅说道:“棒槌本人的魂魄走了,别人不知道,它能不知道?”熊万毅恨恨地瞪了棒槌一眼,说道:“它舍得说吗?这样的形势,占了肉身就算是抓替身了,这个偷儿算是从枉死鬼里面解脱了,只要熬到明年鬼节,它就能到阴世中再入轮回了。刚才那批魂魄包括棒槌就算进了阴世也不见得三两年内就能投得了胎,哪赶得上这个偷儿运气这么好。”熊万毅负责看守这甥舅三人,就是为了防止此类事件的发生,现在米已成炊不可挽回,回到民调局还不知道怎么处理。想到这些,熊万毅就恨得牙直痒痒,抬腿在棒槌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棒槌也不躲闪,觍着脸笑着受了这一脚。熊万毅觉得气没出,还要再踢它几脚。被凑过来的孙胖子一把拉住:“熊玩意儿,差不多行了。不是我说你,跟个小鬼较什么劲儿?”看样子刚才我和熊万毅的对话,都被他听到了。孙胖子把他手中的铁锨塞给了棒槌,指着不远处的烧纸灰烬说道:“别惹老熊生气,去,把那边的钱渣子都清了。” 棒槌巴不得就此脱身,忙不迭地接过铁锹一溜烟跑掉了。孙胖子冲着熊万毅一龇牙,掏出香烟一人分了一根,点上火抽了一口香烟,我对熊万毅说道:“棒槌还在,剩下的那爷儿俩呢?不会也没走吧?”熊万毅吐了个烟圈儿,看着棒槌的背影说道:“你以为谁都和它似的,那个老东西和二愣子体内的魂魄见到鬼门关开了,当时就脱了肉身进了鬼门关,就剩了这么一个棒槌给我添堵。” 孙胖子听了熊万毅的话后,笑了一下说道:“不是我说,熊玩意儿,高老板说没说这个棒槌怎么处理?”孙胖子的话刚出口,在不远处奋力清理纸灰的棒槌手上的活儿放慢,装模作样地侧着头听熊万毅的回答。 熊万毅现在的表情就像生吃了苦瓜一样,皱着眉头五官聚到了一起,我和熊万毅也算是熟人了,但是还从来没有见到他有过这样的表情,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们丘主任刚才差点把我骂化了。高局长现在顾不上这一块,他倒是撂下话了,说是回去之后再看怎么处置这个棒槌。” 清除了烧纸和鬼门关的灰烬,又拆了几座帐篷,将之前的痕迹清理干净,我们几个调查员带着棒槌乘坐高亮留下的一辆大巴返去民调局。之前一天一夜没有休息,车里的调查员都是困乏之极,车子开动没有多久,大半的人已经半靠半倚地睡着了。我也正打算打个盹儿的时候,就听见前排孙胖子的声音:“大官人,你倒是给句话,吴主任和闽天缘、郝正义三个在帐篷里说了什么了?”听了他的话,我的睡意瞬间消失了一大半,我对孙胖子问的话题也非常感兴趣。 西门链坐在孙胖子的身旁,有些无奈地说道:“大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他们说什么我哪能知道,有什么事你去问萧顾问不行吗?”孙胖子呵呵一笑,说道:“萧和尚?他也许能知道。大官人,不是我说,除了现场那三个当事人之外,整个民调局就只有你知道他们说什么了。” 我这才明白孙胖子话里的意思,西门链会读唇语,回想起来当时大官人就在帐篷的附近,知道他们说的话也不稀奇。在孙胖子一顿软磨硬泡、疲劳轰炸之下,西门大官人终于向孙胖子妥协了,他看了一圈左右的调查员差不多都睡了,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吴主任掐住了闽天缘的死穴,闽天缘的炼鬼是他儿子……” 西门链的话顿时让我睡意全无,虽然之前就知道炼鬼必须是血亲,但还是被这个真相惊着了。具体的事情西门链也说不出来,当他在吴主任的口中“看。”到这个消息时,本来不言不语背对着他的郝正义就像脑后长眼一样,突然回头瞪了西门链一眼。西门大官人就像过电一样,身子顿时麻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