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卿微微抿了抿唇角,沉默了一下,最终没有说出原因,只是低声道:“帮我一次吧,墨初上。” 墨初上淡漠的瞥过去,正好坠入了她清眸中,那一抹好似脆弱的希望。 好像一把令人心软的利刃,刺的他心头一酸。 他知道,李允卿看起来手握乾坤,主沉浮覆**,无所不能,可她其实是非常脆弱的。 她在乎的东西不多,很害怕失去。 这样一个女子的恳求,让他有点硬不下心来。 墨初上幽幽的叹了口气,拿出了药箱,缓缓的拿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沉声道:“你要想清楚了,吃了这个药,你的风寒可能半年都不会痊愈。” 这个药,可以瞬间让人染上风寒,如果是正常人,可能十天就会痊愈。 可是她不一样,她的身体太弱了,大概会持续半年左右。 李允卿闻言,竟毫不犹豫,取走了他指尖的药丸,连水都没喝,直接吞了下去。 墨初上一怔,不禁有点惊愕。 究竟是什么事,会让她不惜如此? 认识了李允卿这么久,他只发现,这个少女在乎的是天下黎民。 也会在乎帝师府的所有人,在乎北夜君。 为了这些,她可能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可这一次,她是为了什么? “咳咳咳” 墨初上不过沉思了片刻,李允卿就发出了猛烈的咳嗽,清冷绝色的小脸瞬间苍白如纸,本来纤瘦的身子,仿佛摇摇欲坠。 墨初上微微皱起眉,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淡漠的看向窗户外。 李允卿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满意而虚弱的勾起唇角,用略沙哑的声音道:“谢谢你,不要告诉北夜君,拜托了。” 要是被北夜君知道了,他一定会刨根问底的。 她可以瞒住任何人,唯独瞒不了他。 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就算是还了上辈子,慕容青城的舍命相救。 说完,李允卿有点跌跌撞撞的下了楼梯,出了这阁楼的院子。 墨初上淡漠而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离去,懊恼的叹息,只有爬起来继续阅读医书,找找有没有让她健康的法子。 李允卿一路到了闺房,还在不停的咳嗽,呼吸急促,小脸苍白,还隐约看得见冷汗。 月姑一惊,连忙走了过来,急忙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不是今早还好好的吗,月姑去请墨神医。” 李允卿轻蹙黛眉,一把拉住了月姑的手腕,沉沉的摇了摇头。 看着李允卿这个样子,不知为何,月姑觉得这一切都是李允卿故意为之。 月姑不敢说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李允卿的人,可是李允卿一举一动,她总是能够猜测个**不离十。 李允卿松开了月姑,清眸中深不可测,缓步走到了屋内,取下了架子上的黑色帷帽,为自己戴上,用沙哑的声音道:“走吧,去皇宫。” 月姑欲言又止,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只能叫上了如溪跟上,与李允卿一同入了宫。 今日的宫门看守异常严,层层把守,磨蹭了好久,才进入了宫中。 今日是从正宫门进入的皇宫,四周算是达官贵人。 那些权臣皆对李允卿侧目,纷纷猜测这是谁,竟然戴着帷帽进宫。 一路走上了金銮殿,出示令牌,太监响起了尖锐的声音:“帝师大人到!” 那些围观的人,才知道了,这人原来就是李允卿。 也不知她在搞什么鬼,竟然戴着帷帽。 “帝师大人,您戴着帷帽,好像有点不合规矩”太监恭谨的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提醒。 “咳咳咳”李允卿发出了一阵沉重的咳嗽声,用沙哑的声音道,“不好意思,本官偶然风寒,为了不传染给皇子殿下,还是让我戴着吧。” “这”太监为难了一下,正好牧公公路过,对他点了点头。 牧公公温和道:“册封亲王,帝师大人身为皇子殿下的师父,不能够缺席,为了以防万一,戴着帷帽也无妨。” 李允卿微微勾起唇角,对着牧公公颔首,随后缓步走入了金銮殿中。 金銮殿一如既往的奢华似锦。 今日的殿中并不平静,原本大臣们还会给慕容青城三人寒暄。 但后来发现,得到的回应只有敷衍,便没有再说话。 所以李允卿进去的时候,金銮殿中寂静无比。 因为刚刚的那一声通传,大秦的权臣都不禁投过来的目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