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之气:“弟妹若是诚心诚意道歉,本王自然不会计较。” 郭满立即诚心道歉:“妾身错了,不该与人闲话……” “哎,光一句话就完了?” 所以这是敲诈吧?郭抠抠拿眼瞧着她,心中隐隐鄙夷。 于是硬邦邦地砸出去几个字:“妾身没什么钱。” 赵煜冷不丁被噎个半死。 “所谓诚心致歉,本王以为,投其所好便是诚心。”赵煜一面被郭满这异于常人的思维给弄得接不上话,一面又非达到目的不可,“弟妹觉得呢?” 郭满狐疑地看着他。 “本王不才,幼年嗜甜,至今也未曾改掉。”赵煜干脆说得直白,拿眼睛挑着郭满。 懂了,郭满点点头,“既然如此,妾身自当诚心致歉。” 见她点了头,赵小王爷心里舒坦了。 嗜甜的人就那么点执着,若尝到了什么可口的吃食便非要吃到腻歪方可罢休。否则一直吊着,抓心挠肺的,当真十分恼人。弹了弹衣袖,他慢条斯理地起了身,“那就有劳弟妹了,为兄这就告辞。” 郭满起身送了他一小段,赵小王爷满意地结了账,拍拍屁股走人。 赵煜的话双叶也全听见了。此时与自家主子面面相窥之后,低低地感叹一句:“原来南阳王府小王爷跟咱们姑爷的性子一样,竟也嗜甜呢!” “这大约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刚感叹完,屋外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双喜引着掌柜的上楼,身后跟着三四个小厮,特地搬来酒楼十多年的账册。掌柜的将账册全呈上去方不卑不亢地跪下,给郭满请安:“东家,学生陈元见过东家。” 对于‘学生’这个自称,郭满有些好奇,于是便多嘴问了一句。 这一问之下,行事作风颇有些书生做派的陈元,其实就是个秀才出身。 陈元是慧明十三年的秀才,晚了郭昌明三年。听说一次论诗会上,因缘巧合地两人因一首词结实。至于陈元一个秀才为何自降身价来丰悦酒楼坐掌柜的,其中缘由,郭满是没什么兴趣知道的。 先是翻看了近几个月的账册,到底是读书人出身,账目清清楚楚,没什么可疑问的。又听陈元言简意赅地总结了近十年的账目,大致没有大差错,郭满便决定去下一家。 临走之前,打发了双喜去办事。 玲珑绣庄隔着这里四条街,若是不穿巷子走捷径,马车过去也得一个时辰。 可走捷径有走捷径的难处,必定要经过一家公主别院。别院是惠明帝赐给河洛公主的及笄礼,占地约三四个院落的大小,就在前有一条巷子里。河洛公主久居深宫,除了偶尔微服私访,平日里甚少来别院歇脚。但为表示对惠明帝心意的珍重,河洛公主的别院一直有侍卫把守着,不许人走动。 若是马车过去,只是路过的话,说不得也会被拦下来。 但周家不是一般人家,不知别院的看护是否会拦。车夫心下便有些拿不定主意,轻声地询问车里。 郭满掀了车窗帘子往外头一瞧,立即有缩回车里。下午是日头最烈的时候,当空这般烤着,都能将人给烤干。马儿在烈日下也蔫蔫的,似乎走不动路。马车里冰釜这时辰耗了并化了大半,郭满一看这个,就想快些走。 别管什么公主别院不公主别院的,也就是个精美的院子罢了,她是没什么兴趣多看的。想着马车从巷子路过,借个路而已,又不进里头去瞧,应当不碍着什么。 于是放下车帘,便说走捷径。 车夫也嫌太阳太烈了,晒得头昏眼花。他们下人就是再皮实,顶在太阳底下,也是觉得晒着不舒服的。于是马鞭一扬,利索地穿小巷走。 就在刚要穿过第二个小巷,右转便是公主别院。 说来也巧,若是平常,公主别院这边顶多三四个看护在。今儿巷子口前一刻钟便过去一小队巡逻的侍卫。竟是河洛公主特地请求了谢皇后的允准,与谢思思几个谢家姑娘一起出了宫。 申时刚到,此时正在后院的湖中亭里嬉笑打闹。别院四周,巡逻小队手拿武器,丝毫不放松地警戒周围。别院庭院中的小湖,宫女内侍们放着风筝,五彩的凤凰飞在天上,煞是好看。 郭满的马车往里头转,在穿过别院后院的小道儿便能直接到了玲珑绣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