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姑娘悲从中来,郭满却不知道说什么。她能说抄了你家的人,不出意外应该是我夫君么?她能告诉她,下令封死城门口的人,指不定也是我夫君? 顿了顿,郭满问她:“……那孙姑娘你拦我,是如何打算的?” “伸冤,小女想请夫人代小女伸冤。”孙云娘满含恨意地道,“小女知道这里是太子府邸。可是小女自从躲进来,根本见不着太子殿下。夫人的相公是这府里的大官,不知可否请夫人可怜可怜小女,替小女一诉冤情?” 郭满:“……” 双喜双叶也是无语凝噎,欲言又止的,面上不免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 这种情况自然不能答应帮她,姑爷忙了多久才查到端倪。但要她们叫人来抓眼前这个漏网之鱼,又好像不太张得开口。两人拿眼睛瞄着郭满,听郭满怎么说。郭满抓了抓脸,面不改色地表示了同情。 “这事儿是个大事,我不能立即答复你。”郭满委婉道,“不如这样,你且等几日,等我仔细思索过再与你回复?” 不过是叫她跟自己的男人说一声,这是多难的事儿么?这点事儿也要思索几日?孙云娘不可置信地看向郭满,那震惊的模样,似乎在谴责郭满居然没一口答应。 只见这姑娘嘴唇颤啊颤的,眼泪又扑簌簌地她下来。她委屈巴巴地看着郭满,眼里不满之色一闪而过。不过在大黑夜里,本就模模糊糊看不清人神情,孙云娘那丝不满不过一闪,郭满并没有注意到。 郭满只是有些无语。 讲真,她看她可怜,才想着给这姑娘留一条生路。这姑娘自己不打听清楚她什么来路就上赶着找死,也是很令人佩服的。 既然这样,郭满顿了顿,道:“罢了,我回去便与我家夫君提一提。” 词话一落,孙云娘当即破涕为笑。手伸进怀里摸了摸,摸出一根血玉的簪子。她从宜城逃得出来逃得匆忙,金银细软一样没带,身上只剩这根品相上乘的簪子。孙云娘也并非不知规矩,请人办事自然要送礼,于是便要把这根血玉簪子塞给郭满。 周公子人找过来,就看到郭满在收受贿赂。 郭满:“……” …… 且说京城河洛公主十六岁生辰宴,方氏被单独请去正宫。正宫里布置了四个冰釜,进来便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方氏垂头敛目,心里猜到她请她过来所为何事。进了殿,便在等着谢皇后开口。 谢皇后约莫有些过意不去,说正题前先行赐坐。 果不其然,宫人一盏茶奉上来,谢皇后便提起了此次选秀之事。 她语速非常缓慢,不疾不徐地向方氏道明了留娴姐儿牌子的缘由。原本她身为一国之后,想留哪家姑娘替嫁,一道懿旨下去便可。但周家跟旁人不一样,留大公主的嫡亲孙女和亲,她少不得要给个说法的。 谢皇后抬手,示意打扇的宫人莫扇了。 她慢慢坐直了身子:“北国十三皇子半个月后进京,届时陛下会下旨赐婚,还请周家表弟妹心里有个准备。表弟妹大可放宽了心,娴姐儿为大召与北国两国的友谊背井离乡,此等大义,本宫不会亏待她的。” 方氏垂眸吹着茶末,不言不语地听谢皇后说完。 “届时本宫将亲自会恳请陛下,册封娴姐儿郡主封号,上皇家玉碟。”谢皇后继续道:“届时她会从宫里出嫁。娴姐儿的嫁妆表弟妹也不必忧心,既然从宫中走,自然是本宫代为操持。本宫必定保证娴姐儿嫁得风光。” 她话说到这个份上,方氏不能没有表示。 虽说心里知道其中内情,但皇后这般要别人家女儿替嫁还一副赐恩的嘴脸,方氏免不了有些膈应。顺手将杯盏搁到案几上,她站起身,淡淡道了谢。 谢皇后叫方氏来,就为了告知她这件事。如今见方氏并无任何不满,知道她出了名的好性,只当她接受了,便放了心。 端起一旁的茶水,浅浅呷了一口,谢皇后再说起其他事。 太子自幼由太傅教导帝王之术,君子六艺,说来周家应当与正宫亲近。但谢皇后与方氏不是一路人,素来都说不到一块儿去。往年逢年过节进宫参拜,都是由大公主打头,如今大公主不在,谢皇后与方氏说话便有些没滋没味。 说了不到一会儿,她便以身子乏了,打发了方氏出去。 方氏回了,宴席差不多要散。众多京中贵妇,元氏其实只与方氏一个人关系亲近的。方氏走了,她便淡漠着一张脸不怎么开口。旁边好几家想与她寒暄,说不上两句就冷了场。方氏回来就见元氏一个人做在一旁吃茶,绷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