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示意她不必。 双喜知道周公子喜洁,从外头回来头一件事必是梳洗更衣。见周博雅径自抬腿往屏风后头转去,她便带着一众婆子丫头先行退出去。 人一下去,屋里立即就静下来。 屏风后头早就备好了热水,此时梳洗正好。人都出去了,周公子才收起了那副冷淡矜持的面孔,走到脖子都要点断了的郭满身边。 她似乎睡得很沉,手炉被她抱得紧,嵌进柔软的胸脯之中。头发也洒落下来,头低垂着,小脸蛋肉嘟嘟地鼓了起来。 周博雅在她的面前蹲下来,仰着头看着睡糊涂的小人儿。 脸颊粉扑扑的,不见一丝毛孔。眼睫纤长得仿佛蹁跹的蝴蝶翅膀,又浓又密。几天不见,这丫头似乎睡得很好,半点不见憔悴。周公子蹲着看了半天,心里突然觉得委屈。凭什么他辗转反侧睡不好觉,这丫头就能没心没肺睡得人事不知? 心中负了气,他便直起了上身。 手撑到郭满身子的两边,仰着下巴将自己的唇送上去,贴到了郭满的红唇上。甜蜜的馨香袭来,像最可口的甜点,这是他满满的味道。 周公子含着软糯的红唇,嫌她气性大,恨恨地咬了她一口。 睡梦中的郭满眉头蹙了蹙,没醒。 无意识地动了动脑袋,周公子却趁机撬开了郭满的齿关,馨香的口津令他着火,他恨恨地去勾郭满的小舌。两人靠得近,手炉实在膈人。周公子一面凶狠地问她,一面将她怀里抱着的手炉抠出来,然后堂而皇之地把自己送进去。 安静的屋里只有啧啧的亲吻声,双叶端着一盘甜汤回来,冷不丁就看到这幅场面。 她涨红了脸吓一跳,手里瓷器不受控制地撞在一起,发出嘭地一声脆响。专注亲吻的男人睁开了眼,眼中犹如浓墨化开,黑得深不见底。 双叶面红耳赤地连忙就低声认错,不得周公子发话,放下甜汤,慌里慌张就退了出去。 周公子费了好大劲才收住,又吮了下,才依依不舍地松开郭满的唇。本就红润的樱桃小口此时泛着一层水光,仿佛涂了最红的口脂,又红又肿。 等他站直了身子,睡着的郭满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却被这一番动静给惊醒了。 周公子抚了抚她唇角,将多余的口津擦掉,转身去了屏风后头。 郭满意识清醒的时候,周公子就只有一个从容淡漠的背影。她抬起头,睡麻的手不讲究地绕到身后去抓了抓后背的痒痒,郭满两眼无声地一扫屋里,并没有人。屏风后头周公子慢条斯理地梳洗着,满室只余淅沥沥的水声。 周博雅解着腰带,透过屏风看着窝在软榻上睁不开眼的人儿,不由地勾起了嘴角。人不在与不在的分别,他这几日是感受到了。这几日郭满不在,简直把西风园的人气儿一并带了走。 周公子慢吞吞地梳洗,郭满则光着脚从软榻上爬下去。 地上铺着地毯,赤脚才在上面也不冷。郭满去桌边倒了一杯凉茶,心里疑惑,难不成她咬到腮边的麻筋了?怎么一觉睡醒舌根这么麻? 灌了几杯凉茶下去,郭满才注意到屏风后头周公子的身影。 出于冷战的顾忌,郭满多看了几眼,拉不下脸去主动说话。周公子正在换衣裳,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出来的时候,领口比平日里开得多。纤长的脖子下锁骨露了出来,发冠拆了,墨发洒落下来,发梢沾了水。此时滴滴答答的,水珠顺着脸颊直滑入衣襟里。 “满满……” 郭满抬头看了眼他,黑黝黝的大眼睛里清澈见底。 周公子就这么走了过来,如画的眉眼笼着淡淡的倦意,“终于舍得回来?” 下午琢磨透了,知道周公子并非无知无觉,郭满心里就有了底气。再看到周博雅这从容稳重仿佛不在意的态度,很自然就注意到他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头发还在滴水,水滴到胸口,料子贴着胸口,隐隐绰绰地露出流畅的肌理。 郭满此时听他说话,怎么都觉得话里有股子怨气在里头。 她有些诧异,说:“那不然,我再回去?” 周公子一噎,叹了口气,“……别闹!待三天还待不够?还想待多少日?” “多待几日也无妨。”郭满耸耸肩,十分光棍道,“十天半个月不是问题,正好老太太十分欢迎我。” “郭满!” 周公子嘴角抿起来,眉头拧着斥责她,“莫要气为夫,你好好说话。” “是你先不好好说。” ……牙尖嘴利的小丫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