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啃回家还黏糊糊腻一块,有点对不住父母。 姜窕在北京待到不能再拖,才于腊月二十七当天,收拾行李,准备赶晚上的飞机,回苏州老家。 她整理着,傅廷川就坐在房里,靠着沙发,盯着她,静如止水。 女人坐在床位,略微低头,叠衣服。及肩长发流墨般倾泻在她脸边,只露出秀挺的小鼻尖,鼻头白亮,几乎透明。 日光斜映过来,恰好把她完整浸透,发丝被渲成金色,暖融融的毛衣浮出一层光。 她就像梦境一样,美好到不可思议。 能感觉到傅廷川在看她,姜窕扬眸:“傻坐那干嘛?也不帮我收拾收拾。” 傅廷川就着扶手,单手撑腮,孩子气地抗拒:“我不——” 姜窕问:“你不什么?” 傅廷川:“不帮你收拾,这样你能多待一会。” 姜窕折袖子的手一顿:“又不是不回来了。” 傅廷川仰到沙发靠垫上,意味深长地叹息:“才在我这待了一个月,就要分开十多天……我这男朋友当得,命太苦。” 姜窕被他这长吁短叹给逗笑了:“忍一忍啊,就十来天,更长的异地恋我们都过来了。” 傅廷川揉着太阳穴:“好,好……” 没一会,姜窕放好衣服,将将要拉行李箱拉链,傅廷川忽然从沙发上起身: “等会。” 抛下两个字,便去了楼下。 再回到卧室来的时候,他手上多了样东西,白色的,圆圆的,尾端还连接着缠绕齐整的黑色通电线。 傅廷川翻箱倒柜照出一个白色的纸盒子,将这东西放进去,递给姜窕:“这个,一并带回去。” 姜窕掀开盒盖:“什么东西?” “之前在手机上给你看过的,给小米团用的摄像头。” 姜窕心生疑顿:“给我干嘛?” “你回去后,把它安在自己房间里,地点高一些,这样我看得范围大一点。”傅廷川陈述得很是寻常,一派正人君子样。 姜窕:“……” 她用把纸盒推到他胸前:“你变态啊!” 傅廷川:“哪变态?” “这是拿来看宠物和防小偷的吧?哪有像你一样,拿来监视人的。” “这不是监视,是欣赏,为缓解相思之情。”傅廷川回得有理有据,听得人都要相信。 “我不带!”一想到自己回去这段时间,在房间里的所有活动,都在此人的视奸之下,就有些难言的羞耻感:“誓死不带。” “那随你。”傅廷川接回盒子,把它搁到一旁斗柜,转身回了沙发。 沉默地坐着,面色阴沉沉。 姜窕偷瞄他两眼,暗想,这坏蛋大概是……发脾气了? 她慢吞吞挪过去,停在他身边,蹲了身,和他面对面:“哎——生气啦?” 傅廷川没说话。 姜窕摇他手臂:“你就不能换个方式嘛,亏你能想到这种法子。” 傅廷川继续不吭声。 姜窕两只手托他脸:“好啦,别气啊,我们不放摄像头行吗?我每天向你汇报每日进程,和你微信视频,可以吗?” 傅廷川闻言,才稍有些动容,抬臂搭住姜窕手背,拢在自己掌里,嗓音清淡:“勉为其难,答应了。” 姜窕笑,在他脸上捏了一下:“我有个新年礼物要给你。” “什么?” 姜窕回到自己的箱包边,从侧兜里取出一只礼盒,拿回来给他。 傅廷川小心翼翼打开,里面是……一只木梳,和她大号头像所描绘的那只水彩木梳一模一样,端头打了孔,扣着水蓝色的同心结。 “桃木,是我自己雕刻,打磨做出来的,大学时期就做了,打算送给以后的……老公的。” 傅廷川挑眉:“你以为的老公是谁?” 姜窕坦白:“我也不知道,反正没想过你。” 傅廷川低笑:“除了我,你还想嫁别人?” “那时候,我就是个默默无闻的小米分丝,对你想都不敢想好吧。”姜窕嚷着辩驳。 傅廷川接过去:“好,为什么送我梳子,你对梳子似乎有格外的偏好。” 姜窕正色:“因为,梳子是很美好的东西啊。在古代,七夕节,就会有很多男女互送梳子,为定情信物,有私定终身的意思。到现在有的婚礼上,也留有梳头的习俗,边给新娘梳啊,边咿咿呀呀念叨,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不厌其烦地听她一条条讲完,傅廷川温和地笑着,摸摸她脸颊:“好,我收下了,一定会好好珍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