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我们得快点把阿瑶送到王府,我就不信他不认!”于氏撺掇阿瑶,“快去收拾几样衣裳,明天就送你去。” 等阿瑶出去了,何有志才道:“怕是够呛了,他连宅子都不认,还能认阿瑶吗,我们当时没得了人家准话,事后再去,那还不是由着人家赖账。” “你说甚,他连宅子都不认!” 何有志说宅子是琅琊王给的,不是贪污得来的,后来去请示了王爷的话,人家压根儿不承认,这才给尽数查没了。 “他怎么能这样,霸占了人家姑娘居然不认,缺德不缺德!”于氏彻底坐不住了,“他倒是会撇清啊,宅子都不认,这明摆着要把我们阿瑶逼死啊!” 所以跟贵人处事,不能想当然,送宅子不会立字据,人是你们自己请上门的,药是你们下的,房间也是你们指引着去的,人家不过是顺水推舟占了一个你们孝敬上的姑娘,谁还规定要负责啊。 说白了琅琊王这辈子,不知道享用了多少这样的孝敬,他都没嫌弃你们安排的姑娘丑,居然还想把人送进府,想的是不是太美了。 再有这宅子,送出手没捞着想要的好处,还反过来沾了一身臭,琅琊王除非是脑子让门挤了才会认。 故而这哑巴亏,何都尉白吃。 沈令菡在后屋,捧着一包蜜果子听戏,这两日连吃食都不给她送,她只能自己出去买,不过好处是想吃什么买什么,不用看于氏的脸色。 “小苗,张嘴。”她捏了一只蜜果子给小苗,“这家是不是很好吃,咱明天再买。” 小苗美滋滋的点头,嘴里鼓鼓囊囊地说道:“这是又张罗着要把瑶娘送去王府了,哎,说起来也怪可怜的,可就是叫人同情不起来,昨日老夫人说要给你出钱做嫁衣的时候,她说的别提多难听了,以前她也不这样啊,现在怎么,怎么……” 怎么跟夫人那张嘴一样了呢? 阿瑶自从醒来就变了样,整天以王府夫人自居不说,又因为于氏老说是令娘害她的,见了面就夹枪带棒的,王府越不来人,阿瑶就越焦躁,连脾气都比以前冲了。 “其实能教好的娃娃,愣是越走越弯,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沈令菡替她惋惜,“你瞧着吧,明天再吃一回闭门羹,回来估计就真魔怔了。” 她还真说着了,第二天于氏亲自领着阿瑶去王府见王妃,直截了当说明来意,人家王妃都愣了,根本没敢见她,推脱了个理由将她拒之门外。 这明摆着就是来讹人的,让进了门,到时候轰都轰不走,没准就赖在王府了,谁敢见啊。 人家不见,于氏也没辙,说到底这不是能当街喊冤的事,她总不能满世界嚷嚷自家姑娘被王爷占了吧,所以只能灰头土脸的把人再领回来。 “不见就不见!”于氏一进门就吆喝,“谁稀得进他们王府似的,我都尉府的姑娘,不知多少人来求,我就不信嫁不出去!” 阿瑶跟在屁股后面哭,“娘,我就要进王府,我我,他们凭什么不认啊,我这个样子嫁不出去怎么办啊?” “哭个屁,你等着吧,娘以后肯定给你找更好的,比什么破谈家要好百倍的!” 说的容易,一天不定下来,阿瑶就魔怔一天,见天儿的哭闹,鬼都快让她招来了。 年下遭了这场灾祸,何家的年没能过好,于氏丢了那么多好东西,且要肉疼两年,每天都要哭穷,家里的吃穿用度哪哪都减省,对沈令菡更是不闻不问,扬言嫁妆抬走了就是嫁出去的姑娘,没收房租都是念着人情,所以吃穿用度全要她自己负责。 如此又过了月余,距离出嫁还剩不到十天,老太太出钱给做的嫁衣送来了府上。 郑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