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薄如蝉翼的薄纱,撞入一双幽深不见底的漆黑眸子里,浅浅的光流漩涡在眼底,望得久了,埋藏在眸底深处的温情丝丝散出,缠绕而上,似乎要纠葛在一起。 赵文熙瞧着这一幕,暗暗咬碎了银牙,僵着面上娇笑,装作天真的出声询问,借此打断了二人之间的视线勾缠。 赵文宛闻声收了视线,顾景行恰逢这时候出了声儿,招了赵文宛上前,颁了她一枚梅花形状的圆润玉佩。底下人只当是那诗作得了六王爷欢心,唯有挨得最近的封于修看到某人不要脸的伸了爪子摸了人家姑娘小手。 “多谢六王爷。”赵文宛按耐下想要一巴掌呼在一本正经吃她豆腐某人脸上的冲动,沉沉道了谢,后退了回去,被碰到的地方仍带着那人余温,久不散去。 赵文熙盯着她手上的那枚玉佩,眼眸微敛,紧了垂下捏着袖子口的手,面上笑意盈盈,显得对那玉佩十分有兴趣道,“宛姐姐真是厉害,这玉佩瞧着光泽玉润的,能让我瞧瞧么?” 赵文宛唇角笑意不减,看着她的目光也透着长姐的关爱,“怕是不能。” “……”赵文熙一愣,却是没想到赵文宛会如此直白地拒绝自己,咬了咬唇,见赵元礼还在旁边,脸上带上了一丝委屈。 “我肯给的,即便再名贵也愿意舍了给妹妹,但我不想给的,你最好连念头都不要有。”赵文宛凉薄的声音从帽帷下传出,看不出此时神情,尽管是含了笑意的语调,却让有心人听了生了寒意。 赵元礼送二人走了几步,听见对话,嘴角亦是弯了弯,这霸道的性子啊……怎么就那么讨人喜欢! 赵文熙瞥见,那委屈神色也只逗留了一瞬,因着帽帷遮掩,倒瞧不出脸色变化似的,一会儿又挽上了赵文宛的胳膊,亲亲热热地回了席座。 诗会仍是继续,已经参加过的赵氏姐妹没再轮到,观了几组,参差不齐,倒也闹了个尽兴。文人之中不乏有觉得饮茶寡淡的,封于修自然备下了好酒,其中就有一坛园子主人珍藏的雪梅酒。 有人得了酒,却不自饮,反而拿来借花献佛,招来侍从让其将酒盏送去了女眷席,席上有人瞧见,也有二三人效仿,互相对视,笑容里透着几分了然。 头一杯酒被送到了赵文宛手上,闻着雪梅扑鼻的香气,杯中酒液澄澈,酒味很淡,当是不要紧的罢,赵文宛想着就举了杯子送到了嘴边,正要喝着,手腕猛地被什么东西打中,一阵发麻,握不住酒盏掉了下去,弄湿了裙袂,最后叮当掉在地上滚了两圈。 赵文宛捂着手腕,机警地环顾,只查不出异样。倒是外头的封于修听着响动,让身边侍候的丫鬟去探看了情况。 后者瞧见赵文宛的窘状,回头一番说明,再回去时便同赵文宛说道,“主人家女儿同姑娘身量差不多,公子命奴婢带姑娘去换身衣裳,请随我来罢。” 赵文宛看了看被酒液浸湿的一片,的确有些不大合适,遂跟着丫鬟一道去了。赵文熙也想跟随,叫丫鬟笑语晏晏地劝住了,只道有她侍候就够了,很快就回来了,临走前,还把脚边的一粒豆子踢到了不显眼的角落,一点都没叫旁人察觉。 送出酒的那人看着赵文宛并未饮酒,匆匆离席,显是十分失落,不期然地撞上主座上六王爷黑沉沉的目光,心中莫名咯噔了一下,有种脖子以上被分割了的错觉,僵在了当下。 所幸,六王爷的视线注视未持续多久,也起身离了席,那人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就看到与六王爷交好的封于修执着茶杯走了过来。 “没想到秦公子对雪梅酒的典故也如此熟知。” “偶然听闻,偶然罢了。” “古有男子精通酿酒之术,以酒寄情,承载心意,赠与心上人,成就一段佳话。这个习俗言传至今,秦公子效仿,可这酒却是撒了,会是何意?”封于修亲眼瞧见某人按耐不住地出手,这会儿装着不明道。 ”大抵……是无缘罢。”那人叹了一声,是见赵文宛文采出众,且容貌绝美,才动了心思,现在看来自己如何能入得了那位小姐的眼。 封于修抿了嘴角,暗叹顾景行灭情敌于无形,嘴上劝道,“我这儿还有的别的好酒,秦公子好好品品。” …… 抄手廊檐布局透着主人家的巧思与玄妙,赵文宛欣赏走过,跟着丫鬟入了客房。丫鬟先给暖炉里加了炭火,等有了稍许暖意,便匆匆去取来了换的衣物,递给了赵文宛。后者拿着,便入到了屏风后更换。 说是客房,布置地却也温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