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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园住下来了,眨眼三年过去,昔日光头黑芝麻糊脸的熊孩子长成了短发齐耳的叛逆小美少女,那大夫给的膏药果然很管用,脸上手上都没有留下疤痕,只是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在眼里留下了痕迹,那双深幽如潭水般的眼睛很能吓唬人,胆子也是被锻炼的极大,给李鱼撑场面替其开赌局、还出老千在骰子里做文章,这种事情沈今竹做的脸不红心不跳、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一副胜券在握的气势。

    李鱼遥遥看见游到对岸的曹核穿上衣服带着他那群小喽啰走人了,暗自松了口气,沈今竹的骰子有诈,他们都没看出来,今日算是过关了,他心中尚有疑惑:“三哥,你是怎么给最后一艘花船发的暗号,上头的人看见暗号就打起来了,逼得船夫靠岸,我们险胜曹核?”

    沈今竹嘻嘻笑着摊手道:“你这个呆子,是不是和大哥一样还以为我是狐狸精,会未卜先知啊?当时连续摇了五个六,我担心那赌坊的人听出端倪来,被揭穿就麻烦了,故意说要换个赌法的。我当时也是随口指着花船一说,就是赌运气而已。我怎么可能事先在那些花船里留着自己人,还放暗号呢,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是女子,今日随你们出来,都是说了谎话哄着二姑姑放我出来,我可没这个本事玩这么大的赌局。”

    李鱼、汪禄麒、徐枫都是一愣,怎么?原来是真赌运气啊!李鱼心有余悸的说道:“这么说,我是差点就输得脱光光游秦淮河?”

    沈今竹点头说道:“是啊,不过你运气实在太好了,眼瞅着要输了,那花船不知怎么有人打架靠岸,你险胜了曹核。”

    李鱼大叫道:“啊!我当时瞧着你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还真以为你和船上的人有暗号联系呢,你怎么可以真赌啊,万一我运气不够好,今夜脱光跳河的就是我了!”

    沈今竹也生气了,说道:“傻乎乎被曹核逼的定下三局两胜的是你、巴巴请我来帮你赌骰子的是你、说一切都由我说了算的也是你。我当时只是说曹核欺软怕硬,是个名副其实的核桃,我们首先在要气势上压倒他,数落他、侮辱他、越是用力踩他的面子,他就越不敢和我们撕破脸,越是胆怯。正所谓两军交战、攻心为上,我们在攻心上取得优势,哪怕是运气差一点,赌输了,也是输人不输阵!曹核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一定会赢?”

    “你是个大男人,以前家里是渔民,能走路时便会游水,又是大晚上的,脱光衣服游秦淮河怕什么?我想痛痛快快的游秦淮河还不能呢。亏你叫我三哥,我可没有你这种毫无担当的四弟。”

    沈今竹脾气一上来,双眸戾气顿起,眼里像是藏了一个小怪兽,李鱼瞧着有些害怕,忙认错道:“是我一时性急,说错话了,给三哥赔不是。”

    汪禄麒也上前调停,说道:“好啦,都是误会,别伤了兄弟感情——这家店有一道菜烤肘子特别好吃,先卤熟了再放到细火上慢烤,烤的蹄筋慢慢从肌理里头爆出来,可好吃了,我爹爹一连能吃四个呢,你们要不要尝一尝?”

    这时,从开头就一直沉默不语的金陵小霸王徐枫终于吐出一个字来,“好。”

    ☆、第55章 前妹夫勇救大舅子,遗贵井变成妖怪井

    沈义然怎么也想不到,前任妹夫白灏居然会为自己出头,还斯文扫地的学市井小民挥起了拳头打架了。

    事情发生在华灯初上时,沈义然看着众星捧月般的白灏,心里很不是滋味,官妓鸣鸾送了新泡的天阙茶也觉得无滋无味,干脆又要了一壶桃花酒自斟自饮起来,形影单只,独酌无相亲。

    这花船心情不好的不止沈义然一人?是谁?正是官妓佩玉,都说另可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小人。佩玉被沈义然揭了老底,心里很是不痛快,时刻想着如何整一整他,此刻见沈义然一人在船头喝闷酒,顿生了一条“美男计”来。

    她将一个相熟的恩客悄悄招手过来,指着船头的沈义然说道:“你这几日不是想寻一名能说得上话的契弟嘛,你看,此人可入得你的青眼?”

    契弟并非是结义兄弟,而是男子间若互相爱慕有意,便认为契弟,有夫妻之实、无夫妻之名,有那张扬同性伴侣甚至会聘请媒人、摆酒设宴,互换庚帖等仪式来表示对伴侣的诚意,此风盛行福建,大明各地也有为之。

    都说灯下看美人,美人越看越美,沈义然本来就生的好,加上穿着粉色程子衣、大红高底红绣鞋,又涂脂抹粉的,在料丝灯下独酌的样子很是风流俊雅。那恩客是个荤素不忌、男女不限的主,这几日玩腻了官妓,想换换口味,去南风馆寻小倌,又嫌弃人家空有一副好皮囊,却目不识丁,没有情【趣,便很想结一个相貌周正、志同道合的秀才为契弟,以后双栖双【飞、喝酒吟诗,岂不乐哉!而且男子分分合合都痛快,提了裤子便各奔前程,不像女人那样磨磨唧唧的难舍难分,分手了还被强按上个负心汉的罪名。

    这恩客偷瞥着沈义然,顿时被惊艳住了,但还有些犹豫,他问鸣鸾,“此人可是与我一样,喜欢与男子亲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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