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落这么个结果,只可能是两个原因,一个是大老爷睡过就算,根本没记住是谁,大姨娘早已有心发落安然,趁此机会便把她收拾了,再一个,就是大老爷知道此事,却不在意,一个丫头罢了,发落就发落了,根本不想理会。 无论是哪一种,这男人都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睡过的女人都能忘了,简直不是东西,却若记着还不理会,更是混账中的混账,渣到无极限,所以,安然对这位大老爷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也没兴趣听这些婆子们两眼冒星星的谈论他。 虽不喜欢听婆子们八卦渣男,却恨不能这么清闲下去才好,不用干活就白拿工钱的日子,简直让人心情好到爆,不想,好日子只过了一个月就到头了。 这天一早她刚进大厨房,安福把她叫了过去,笑眯眯的道:“安然丫头,福叔有个好事儿跟你说,城东安记酒楼的大厨昨儿得了急病,回家养病去了,便再寻合适的,一时半会儿也不易,安管事便回了大老爷,大老爷发下话来,让大厨房先借调一个过去支应些日子,论说,该着你两位师兄过去一个最合适,偏赶上快端午了,府里年年这时候都要宴客,而且大老爷一早吩咐了,从明儿开始,府里得连着几天摆宴,你虽没出师,但福叔知道你的手艺,比那几个二火三火强远了,城东的安记酒楼可是咱们安家的招牌,不能砸了,总的过去个靠谱的,福叔就想起你了,你说这是不是件大好事儿。” 安然愣了愣,安管事?莫非是安子和,见自己不出府,也不在大厨房逗留,故此想出这么个招儿来,把自己弄出去,想着,却又摇头,自己是不是太自恋了,安子和什么人啊,那可是安府的半个主子,一句话就能左右大老爷决定的牛人,自己一个小丫头,那值得费这些心思,或许是赶巧了。 想到此便道:”安然心里知道福叔对安然的好,想给安然机会,只不过安然毕竟没出师呢,便会几个菜,也没真正担纲上灶过,城东酒楼又是安家的招牌,只怕我这点儿手艺不成,弄砸了,只怕福叔也要跟着受牵连。“ 安福却笑了,极有信心的道:”你也别跟福叔这谦虚了,当福叔是这么没成算的不成,之前也是担心,却两位大厨都跟我说让你去,说你的厨艺比他们两位不差什么,福叔才找你过来。“ 原来是两位师兄吗?安然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厨艺这个东西并非天天学理论就能进益的,需要不断实践,说白了,就是得上灶做菜,而且,最好是做大席面,因为宴席并非单一菜品,荤素,冷热,点心,主食,汤粥一应俱全,这才最能看出一个厨子的水准,也最能锻炼厨子的能力,无疑,安记酒楼正是最合适的地方,所以,两位师兄才想让自己过去。 这么说起来跟安子和并无关系了,这般想着暗,暗松了口气,上回安然就知道那男人并非自己先前以为的随和没脾气,那男人不好招惹,让安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所以才当机立断,把书还给了他,就是想从此撇清干系,趁着没怎么熟悉的时候,拉来距离,省的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却不想,自己费了半天劲,大老爷轻飘飘的一句话,自己就成安记酒楼的大厨,既在安记酒楼上灶,恐怕避不开安子和这个酒楼的大管事,想到要跟他见面,他说不定会问自己为什么不出府找他,安然就有些头疼。不过,想想也没什么,谁规定休息就得出去啊,自己就喜欢在府里待着不行吗。 安福见她脸色千变万化,心里真有些拿不准这丫头的想法,就从前头她一个劲儿跟自己扫听赎身的事儿开始,安福就觉这丫头的想法跟别人两样儿,别人巴不得上赶着的好事儿,到了她这儿弄不好就不一样了,若不是看了这丫头些日子,觉得这丫头是个可造之材,又心性稳妥,自己才不会管这档子闲事儿呢,拨个二火过去,美得屁颠屁颠儿不说,不定还能捞些大好处。 想着,不禁道:”你这丫头不是不想去吧,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安然见安福的脸色不大好,忙笑道:”福叔提拔安然,是安然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哪能如此不知好歹呢。“ 安福顿时眉开眼笑:”这就对了,这种机会可不好赶,赶上了哪能错过,不是犯傻吗,而且,你借调去酒楼还有个大好处,除了府里帮厨的月例,还能多拿一份,安记酒楼的上灶的大厨,月例银子跟你两个师兄一样,足有二十两呢,丫头,这可不是个小数了,有了这些银子,又在外面,打几样头面首饰,做两件像样儿的衣裳打扮打扮,也不亏了你生的这幅好模样,怎么不比在府里穿这绿不拉几的丫头衣裳强啊,你说福叔说的在不在理儿。“ 安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点点头:”福叔说的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