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锦堂看向苏州知府贾代仁:“知府大人说谁的更好?” 贾代仁冷汗都下来了,早就知道今儿不该来,虽说他当得是大燕的官儿,可这江南论势力,头一个得说宁王,第二个得数总督府,他这个小小的苏州知府,算个屁啊,提都提不上。 本来松月楼跟总督府对上,这事儿也极好办,自己顺着总督府把松月楼办了就得呗,崔福这几年虽没少给自己送好处,可要是这头上的乌纱帽没了,哪还来的好吃,倒不如趁此机会卖宁王跟总督府一个面子,反正没他松月楼,还有别人,苏州又不止他一家买卖。 哪怕知道崔诚之中了探花,也没当回事,不说探花,就是状元若是外放,也不过一个六七品的小官罢了,跟宁王总督府怎么比。 却怎么也没想到,崔福竟然把逍遥郡王岳锦堂跟明月先生请了来,这两位,一位是万岁爷亲近的表弟,一位是德高望重的江南文人之首,这两位虽不说向着松月楼,却摆明了来坐镇的。 偏崔福从齐州请来的这个小丫头,实在有本事,这头一轮,本是王品荣必赢的一道拿手菜,却生生的让她给比了下去。 若论厨艺高下,自然是她更高明,就像明月先生说的,能把这道脆皮鸡做出入口即化的口感,的确是胜过了王品荣。 刚想昧着良心说句话,却听岳锦堂道:“干系颇大,知府大人还是想好了再说。” 贾代仁抹了把冷汗,想起刚总督大人的推脱之词,眼睛一亮:“那个,下官是寒门出身,这吃食上,没多少见识,下官只觉这两道菜都极美味,竟分不出高下来。” 岳锦堂冷哼了一声:“贾大人倒是谁也不得罪,只不过,今儿本王既坐在这儿,就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况且,是王品荣先给松月楼下的挑战书,这头一道还是王品荣的拿手绝活,可说已占尽了先机,便两道脆皮鸡做的不分高下,这胜负也已分了出来,王品荣你好歹是个厨子,难道好坏都尝不出来吗,若你非不要你这张老脸,也无妨,这里也不止我们几个,今儿想必江南厨行的都来了,就让大家伙都来尝尝分个高下,如何?” 王品荣脸色顿时一白,瞥了他徒弟一眼,刘易财会意,蹭的站了出来:“这不公平,江南厨行可都跟安大厨一样,是南派的厨子,自然向着他们南派了,就算知道我师傅的厨艺更高,也会向着他们自己,让他们分辨,不是明摆着是偏向安大厨吗。” 岳锦堂脸色一沉:“你师傅这道脆皮鸡难道不是南菜,真好意思说自己是北派的厨子。”却听梅大在耳边嘀咕了几句,眼睛一亮。 看着王品荣师徒,冷哼了一声:“本王今儿非让你们师徒心服口服不可,既怕大家伙有私心,本王倒有个主意,把这两道脆皮鸡切了,分别装在两个大盘子里,盘子底下放上两位大厨的名字。” 刘易财还要说什么却听逍遥郡王道:“把围屏挪过来,本王亲自动手切这两只脆皮鸡。” 狗子听了一愣,低声道:“师傅,俺不知道郡王殿下还会厨艺呢。” 安然差点儿笑出来,就岳锦堂这个吃货,会屁厨艺啊,就长了一张好嘴是真的。 等岳锦堂四周的围屏打开,大家伙往案板上一看,都不禁摇头,暗道可惜,好端端的两道佳肴,让这位剁了个乱七八糟,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不过,这样一来倒好,根本看不出来哪盘子是谁做的,都一样难看。 岳锦堂把刀递给梅大,还颇得意的说了一句:“这头一回切菜,本王这刀工还过得去吧。” 众人都别开头眼神漂移,即便不敢得罪他,那样子也实打实的表达了出来。 明月先生摇着头直叹:“这么好的东西,糟蹋了,糟蹋了……”说的岳锦堂脸色颇不好看:“得了,管好不好看呢,能吃不就得了,都过来尝尝吧,觉得那盘子好吃,就在盘子底下的白纸上画上一道,一会儿谁画的多,自然就赢了。” 根本不理会王品荣,直接跟上官义道:“姨丈,如此可算公平吧。” 上官义哪想他来这招儿,只能点头:“如此,倒真十分公平。”不禁瞟了岳锦堂身后的梅大一眼,颇疑惑的道:“这位是……” 岳锦堂目光一闪:“姨丈不识他,他是梅先生跟前的人,安大厨正是他的夫人。” 上官义愣了愣,心说,这小丫头如此姿色,又这般厨艺,按理说寻个豪门大户嫁了也不难啊,便不能当大房夫人,偏房还是可得,怎会嫁这么个下人? 不过,这个人虽戴着面具,脸烧坏了,可通身上下这股气势,却着实不像个下人。 瞄了安然一眼,也不免说了一句:“倒是个有福的,能娶这么一位心里手巧的夫人。” 梅大微微躬身:“大人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