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来的委屈和后背火辣辣的疼痛就像沉甸甸的山石,重重的压在心头,她终于失控,带着哭腔的喊,“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这么欺负我?我不服,我要告诉老师!” 刘雯雯嗤笑一声,抱着胳膊看她,“去啊,去啊!有本事去啊!” 旁边还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女生上去拖她,硬拉着她往门口走,“走啊走啊,是不是一个人不敢,我们陪你去好啦!” “别闹了。”见更衣室里乱成一团,高露再次开口制止。 刘雯雯有点惊讶地看着她,“高露,不是吧?” 高露不理她,径直走到已经跌坐在地的乌蒙跟前,就这么俯视着她,“既然做了,为什么没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早在你挑衅我,挑衅原本秩序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有今天。” “你自己也知道的吧,我其实并不想搭理你,可是你非要跑到我的生日宴会上给我难堪!你得罪我我可以原谅你,但你不能毁掉我爸妈的心意。” “就算我喊停,你也未必好过得了,乌蒙,你还不知道么?你得罪的人太多太多了。” 乌蒙却始终梗着脖子看她,整个人都憋着一股气,红彤彤的眼睛里像是包着两汪流动的鲜血,妖冶而疯狂,似乎随时都会跳起来将高露掐死泄愤。 往日风光的一幕幕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闪现,跟此刻的情形像极了天堂和地狱的对比。 她从不认为自己的张扬有什么错,别人不都是这样的么?她又有什么不可以? 平凡的日子她过够了,籍籍无名的生活她再也不想重复。 高露终于皱了皱眉,回头看了她一眼,“神经病!” ******** 然而很快的,乌蒙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在接下来的马术课上,尽管她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备用骑装,但是其他同学们看着她的眼神还是让她觉得只是个游离在人群外围的过客。 骑在马背上的乌蒙两眼无神,脑海中翻滚的始终都是这么多天以来自己的狼狈和刚才更衣室的耻辱。 她走神走的严重,两只手甚至没有握紧缰绳,没人限制的马匹也渐渐偏离了最初的轨道。 再然后,不知谁从后面短促而尖锐的大叫一声,她胯/下的马匹受惊之下猛地蹿出,狂奔出几米,险些将她从马背上掀下去! 大惊之下的乌蒙脑海中空白一片,素日里学习到的知识和应急手段都跟大风刮过一样,连点渣滓都不剩。 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惊慌失措的哇哇大叫,然后本/能的揪住了马脖子上的鬃毛! 本就处在狂乱之中的马匹吃痛,长嘶一声,眼看着前蹄就要抬起,乌蒙越发的慌了神,脸色一片惨白,什么的听不见。 千钧一发之际,旁边一直待命的安全员立刻冒着危险冲过来,一个人勒住马,另一个则是用力托住她的腰和后背。 危机解除,乌蒙在马背上呆愣不语,白着一张脸儿,眼神呆滞,看上去魂儿都没了。 片刻之后,她突然就哇哇大哭起来。 安全员十分熟练的将她从马背上半托半抱的弄下来,然后拍着她的脊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不要怕,我们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没事的。” “才不是!”乌蒙崩溃的哭着喊道,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满是惊恐的脸上全都是歇斯底里,她死死地揪住安全员的袖子不松手,扯着嗓子喊道,“她们是故意的,她们想要害死我!我要报警,报警!” “你胡说什么啊!”后面的刘雯雯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嗓子,轻轻踢了踢胯/下马匹的三叉股,靠过来之后居高临下的瞪了她一眼,然后用手里的马鞭指了指乌蒙的斜后方,“看清楚了再哭丧成么?分明就是你没有控马,硬生生跑到别人的场地来,连累了别人还有脸哭!” “对啊,我们秀秀才是被你连累的好么,你还不过来道歉!” “人家真的从马上掉下来了的都没你这么歇斯底里,真是神经病,被害妄想症这么严重的话,干脆休学好啦!” 乌蒙让她这当头一喝给吼得瞬间丧失了哭泣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