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笑了起来。 周贺一也跟着大笑:“哈哈哈哈哈爽吧!” “爽!”何故豪气地应和道。 仪表盘的指针超过了200,俩人沿着空无一车的高速公路飞驰了足足两分钟,那种神经紧绷的压迫感让普通人无法坚持太久,周贺一慢慢降下了车速。 何故感觉自己后背全是汗。 “呼,过瘾。”周贺一吁出一口气,对着何故露出大大地笑容,“好玩儿吗?” “好玩儿。” “世界上好玩儿的事情多着呢,有什么不开心的,当垃圾扔掉就行了。中国人不是说嘛,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那干嘛不开心的过,难道不开心就能解决问题吗。” 何故低笑两声,他居然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男孩儿教育了,真有些不好意思。但周贺一说得句句在理,他开始还有些后悔,花这么多钱,跑到这么远、这么陌生的地方,究竟能得到什么,现在他觉得他来这一趟很值,世界上有这么多新鲜有趣的事物等着他去体验,他何必把眼睛总挂在一个人身上,他明明可以试着从其他地方获得喜悦、充实与满足。 到了科隆,他们参观了一天,晚上去唐人街买了很多零食、熟食、泡面,然后去了周贺一找的那个民宅。 提供客房的是一对在德国工作的意大利夫妇,公司给他们租了间很大的房子,他们把空余的客房租给游客赚点零用钱。 这一天,三间客房全满,除了他和周贺一,还有一对来旅游的日本小情侣。 很巧的是,今天是房主夫妇的女儿过生日,来了一堆大小朋友,房主邀请他们一起参加了party。 何故那天喝了点酒,也壮着胆子和外国人说了几句话,其实他英文很好,只是容易紧张,聊了一会儿之后,心理负担轻了很多,也就能顺畅地说话了。 周贺一惊讶地说:“何先生,原来你英语这么好啊,我还以为你不怎么会说呢。” “也很久不说了。”何故微笑看着这温馨快乐的聚会,感到很放松。在京城的时候,他时刻觉得空气压抑,呼吸不畅,可到了这里,他再也没有那样的感觉了。 party结束后,何故喝得稍有点上头,但人还清醒。 周贺一扶住了他的腰:“何先生,我送你回房间吧。” “没关系,我没喝多,可以走。” “上楼梯不安全,我还是扶你吧。” “好吧。” 这房子很大,可楼梯设计得很窄,周贺一扶着他上楼,俩人的身体撞来撞去,简直比他一个人走还麻烦,但周贺一总是殷勤热情得让人难以拒绝。 好不容易到了房间,何故仰倒在散发着薰衣草香味的被子上,用力舒展了一下身体。 “何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车里有解酒药。” “没事,没喝多少。”何故看着周贺一,双目氤氲,随意地问道:“贺一,你多大了?” “21。”周贺一目不转睛地盯着何故,喉结轻轻滚了滚。 “真年轻……怎么不上大学呢?” “不喜欢读书。”周贺一笑着说,“我喜欢冲浪,我要先工作一段时间,攒够钱就去世界各地的冲浪圣地挑战,以后还想开一个冲浪培训班。” 何故含笑道:“真好。” 周贺一不自觉地在床边坐下了:“何先生,你呢?你有什么梦想吗?” “梦想……”这两个字对何故来说,有些讽刺。 他理解的梦想,就是想要的东西、或者想要实现的目标。他一生中唯一强烈想要的,就只有宋居寒这个人,但他却到最后才想起来,最初他想要宋居寒什么。他想要的是宋居寒的专一、忠诚、相伴一生,而不仅仅只是他以为能够满足他的偶尔的陪伴,那不过是他七年来一步步妥协出来的“将就”,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竟然连想也不敢想最初的渴望了。 因为,宋居寒恰恰是一个永远不可能在感情里忠诚的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