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揣到怀里,咧着大嘴笑得没心没肺。 远处大树下,尚显拿着白布仔细擦拭长剑,听见子君自卖自夸,他微笑摇一下头,并没有出声制止子君大声说话。此处离郎君小憩的营帐足有上百米,亲卫们嬉笑也无妨。 将兵器擦拭得雪亮,白光挥射四处,尚显还剑入鞘,招手让子君过来,一脚蹬在树下的石凳上,他看似随意问一句:“出来有几日了,你也挂念着阿圆罢?” “那还用说。”子君的口气是那样的理所应当。 尚显睇目望一眼远处的营帐,解下腰间的令牌,掷到子君怀里,“拿着我的令牌到大长公主府把纤离带出来,明早带着阿圆到曲江边,就上两回咱们去过的地方。” 子君瞪大了嘴看着手心里令牌,尚显已大步离去。 想起了什么,子君大声问道:“将军那边怎么办。” “我会同将军去说,你放心罢。”尚显头也不回,声音从近及远,人已快走到营帐旁。 留下子君盯着手中的令牌出神,犹豫不决,好似拿了块烫手山芋,俊朗的脸上竟有一丝忧色。 ****** 赶晚快要开饭的时辰,子君提着一个食篮,老远笑声就响起,“阿娘,我回来了。”随着声音,一个高大身影晃进院,满院因他增添了许多生机。 忆君正在杏树折腾她那把小弓,空瞄向突然冒出来子君,俏皮一笑:“阿兄,快看,我能拉开小弓。” 子君提着食篮,大步走近,二指夹住弓弦轻轻一拔,差点打到忆君的鼻头。恶作剧得逞,他哈哈大笑,震得树上枝叶晃动。 真是的!这个哥哥不折腾出点什么真是对不起他那好玩的性子。幸亏忆君早有防备,不然真打到脸上,她又没法见人。 见妹妹嘟着嘴做生气状,子君伸手掐一下她的脸蛋,像哄小孩一样哄道:“快别生气了,阿兄带了望仙楼的菜回家,去叫阿娘别准备晚饭,咱们今儿晚上吃这个。”说着他提着食盒进屋。 忆君从正屋旁边的角门出去,绕过檐下,后院是几间小小的屋子,一间稍大的当厨房,还有一间堆着杂物,剩下一间就是厨娘往的地方。 后院另有一个小门通到街上,平日采卖的婆子都从后门进入,小贩们叫卖果子、茶点也都是走后面这条街。 只要忆君身体吃得消,罗家没有限制她不许出大门一说,有时她呆得腻了,搬个杌子坐在后街的树荫下,看来往的小贩和相邻几家的婆子丫头。大家说一会话,打发时间。 左邻右舍也有几位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儿家,大概是嫌她一直病着,最初很少凑到一起攀交情。 为此罗大婶很是忿忿不平,更是费尽心思把女儿打扮着漂漂亮亮的,高调带出门,让那些低眼看罗家的人瞧一瞧,她的女儿现在好了。不仅身子大好,人也比别人要美几分。 许是罗大婶太爱炫耀,也许是忆君本来生得美,邻居家大婶、小姑娘们见了她总要说几句酸话。 都是些不相干的人,忆君也不计较,久而久之,街邻也夸她懂事,有意无意允许自家的女儿上罗家,来找忆君说话绣一朵花,描个花样子,讨论几句书上的诗文。 今天下午才同一位街坊里的阿姐讨论绣香包,足足磨了一下午,才回家拿起弓就被子君打断,忆君坏心肠站在厨房门口告黑状,“阿娘,阿兄他欺负我。” 罗大婶正盯着厨房收拾地里才摘来的荠菜,这个时节,蔬菜绿叶菜真是稀罕物,不能浪费,听见女儿的话她转过身风风火火冲到前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