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尚坤走动而晃动,他的胸膛温热安定,她这算是喜欢上了他? 一路除了尚府的亲卫们和婢女,只见到几个小沙弥,老远看见他们一行人躲避三尺,溜到远处墙根底下垂头,露出头顶戒疤让忆君看。 “到了,郎君快放我下来。” 忆君有些焦急,大长公主落脚的禅房外候着许多陌生的面孔,全是宫女和内侍打扮,说不定是宫里的人,叫她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尚坤一早知道今天跑来凑热闹的人,裕王、夏云然还有三公主,真是巧了,再来一个夏皇后和大公主,夏家的爪牙就齐了。 迈上禅房台阶,他才把人放下,端详两眼。小阿圆今天穿着浅粉暗织绯罗优昙花襦裙,耳下滴坠微动,水嫩光艳,明媚娇憨,怪不得放生的时候那帮小秃驴们争相偷瞄。 佛门子弟六根清净,那是没见过美人,没尝过权势的美妙。 帮她扶正头上的胭脂玉芙蓉钗,拉过人迈进禅房,尚坤笑语道:“六郎今天赶着来,莫不是还想和我抢美人。怎么,得了柳家表妹犹不知足?还是没吃上我的拳头,想讨打一回。” 被称为六郎的人笑着摇头不语,神情自如,似把风流债看做平常事。 晋阳大长公主应景接一句:“六郎可不是来讨打,他呀想见一见你的阿圆。” 这对祖孙配合真够默契。 屋里有总共三个陌生面孔,两位男子和一位女郎。 那位女子眉目有三分像两位公主,衣着华贵,单看头上一枝凤钗就不是凡品,正陪笑道:“姑祖母说笑,我和阿兄专为您而来,等闲见不到面,借着寺里的清修宝地咱们也好说一会话。”说着话,眼角扫过忆君透出审视和不屑,扬起下巴摆正姿态等着她行礼。 另两名青年男子,锦衣玉带,金冠束发,气度不凡,论相貌有两分相似。有一位也是神情倨傲,忆君觉得他好面熟,好似以前在哪里见过。另一位,清秀温雅,很容易令人生起亲近的感觉。 尚坤露面,屋里这三人全都起来,尊呼一声表兄。 那名女子掩口轻笑,花枝摇颤:“父皇总说要把七妹许给二表兄,表兄一再拒绝,恐怕七妹的心都要碎了。原是这么个小美人迷住表兄的心,我算是长了一回见识,回宫后要好好向众姐妹炫耀一回。” 尚坤没有引见忆君见过几位王孙贵族的意思,把人领到祖母身边安置坐下,自己也落座端起茶抿,利眼瞄向说话的女子:“三公主,你快要嫁给夏世子做人妇,不去操心自己的嫁妆想着向舅舅多讨要两块封地,却跑来替我相人,说出去倒叫人吃惊。” 三公主,夏世子?忆君看向方才觉得眼熟的那名青年,大致有个印象,他就是曲江边索要纤离的夏家世子。想起夏家人差点要了子君的命,她攥紧手把怒气掩在心底。 尚坤的难伺候鼎鼎有名,三公主再有心理准备,也料不到他护着一个平民丫头不让行礼,她面色微变,看向晋阳大长公主和静安长公主。 一个是姑祖母,另一个是嫡亲的姑母,理应全是武家的女儿,相互有照应。谁叫夏家和尚家斗得狠,夏皇后把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全拉下水,事事针对尚氏,姑侄不再是姑侄,武家的女儿也各怀心思。 所以尚坤这样的举动,偏生合到晋阳大长公主心里,上回西山偷袭夏家扔出一个废物夏二郎了事,这笔帐她没算完,正好借着阿圆下他们的面子。 故意忽视那边几人不快的神情,晋阳大长公主拉着忆君的手,轻拍娇嫩的手背,一一指着见过:“这是裕王,书读得好,最会哄人;那边是本宫的侄孙女儿三公主,她快要出嫁。瞧,如意郎君就在身边,南城安国公夏家的世子,也叫云郎。这些人都瞧清楚了,以后总是要经常谋面,别下次见了都装不认识,本宫今日可就白指给你看了。” 忆君一一颔首算是见过,她没法起来,被老太太拉着手,尚坤的态度又明明确确告诉大家,他不愿意让忆君行礼。还好,她脸皮厚,可以撑下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