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桃花剪成了六瓣,杏花花瓣剪成了尖角型,忆君自己都看不过眼,坐在月芽凳上笑得不行,索性全剪成四角花瓣,撒到空中和几个婢女打闹,大家头上都落满了纸屑,相互指着嘲笑。 忆君没把她们当成使唤的下人,她们也没把忆君当成夫人,只是同龄的女孩的一场玩闹。 不知是谁转头看向院里,喊了一声郎君,大家全停下打闹的动作,齐齐福身,忆君回头也看到屋外。 高大飘逸的紫薇树下,漫天红花下立着一人,深黛色襕衣,玉带束腰,长身玉立,无双的俊颜,一双眸子幽深不见底,站在那里不喜不怒。也不知他站了多少时间,肩头洒下几瓣落花。 “郎君”,忆君迎出去走下台阶,伸手拉起他略冰凉的大掌,轻轻拉拽他,目带不解。这人出去几天,回来变得怪里怪气,难道又有大事发生。 尚坤深吸一口气,揽过阿圆的肩膀一同进到屋里,四周环视一圈,轻抬手指间婢女们全都机灵躲出去。 他从外面回来,南边的马球场上人声鼎沸,袁家祖孙两人陪着祖母坐在场边笑得前仰后合,一帮宫女和女官们也全都喜上眉梢,找了一圈,没见有阿圆在。 愈走近聆风院,越是安静,只听得阿圆和几个婢女毫无节制开着顽笑话,在屋里疯玩,却原来拿着一堆碎纸片抛撒。飘飘扬扬像是雪花,却又不是。 把嘴贴在她的鬓角,尚坤阖目,紧搂着人,“阿圆,明日我得空,带你到市井酒楼逛一回,望仙楼里有几样菜做得比府里要好,有你爱吃的甜粥果酒,还有羊奶酪。” 忆君以为他生气自己带着婢女们胡闹,倒看着不像,毫无征兆他怎么想起带她一起出门,真是好怪? “听说望仙楼的应季糕点堪称一绝,桃花一流我不敢碰,如今到了秋日,倒是不怕闻见桂花,或许能吃上一两块。” 想到能出门,而且可能吃到美味的桂花糕,忆君差点流下口水。 尚坤轻笑,抱着她暗念一句傻瓜,心里为她叫屈的郁气减弱许多。 他在汤泉里洗浴,非要忆君坐在一旁的更衣凳上陪着说话,振振有词自己背转过身,不会吓到她。 切,她都摸过实体,能制出三视图,他转不转身有什么用。 忆君慢慢练就一副本事,在尚坤面前保持淡定,处变不惊,自从遇见他,她可是见了许多闻所未闻的事。那些稀罕的宝物不算,单尚坤本身就够吸引她的注意。 她捧着话本,嘴里磕着炒熟敲开缝的松子。 咔擦、咔擦…… 尚坤把头没在水里,差点以为青松岭的小松鼠来到大长公主府,他游到阿圆面前,趴在池壁上邀请她下水。 忆君收紧双腿,整个人缩在墙角,用力摇头,手连忙挥摆:“不去,不去,我最怕见水。说好了,你不许强求让我学。” 尚坤微笑,转身在池子里畅游几圈,在对面爬上岸,拿过大巾帕擦干身体,套上里衣,这才走到阿圆身边,问她有没有想着他。 忆君轻轻点一下头,埋在他的胸膛前像是报怨,“你不在屋里,日子好长。我绣了半朵花,写了两副字,又带着阿苒几个出去散心,仍是度不到天黑。” “下回我出门必带着你一同前去。”尚坤语出惊人。 忆君瞪他一眼,别闹了,尚家军里也能带她去? 那地方听闻晋阳大长公主一辈子都没机会踏进一步,倒是历任的侯夫人年年跟随夫君到营里巡视一回,尚家现有两位公主一位郡主反倒被拒之于门外。 尚坤怕自己再次失控,忍着不去亲吻阿圆,搂着人听她说些闲言碎语,半靠在墙壁上不小心睡过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