闱,于内情心知肚明,嘴上不肯吐半个字。 而忆君却是真正的门外汉,两眼一抹黑只略知大概,又在大长公主面前不敢造次随意开口。 晋阳大长公主自说自话,下地穿上鞋履去看屋里摆着的梅花,拿起剪刀左右修剪几下,仔细端详后,拿起剪刀唤人,“阿圆,你也过来搭把手。” 忆君惊讶,想到大长公主说一不二的性子,她走上前接过剪刀看向宝瓶里插着的红梅。这还是早起尚坤亲自带人,去后花院梅林挑选砍下枝条,同她一起献给大长公主。 说实话,她真不知道如何下手,想着梅花本意高洁孤傲,取干枝疏斜暗香浮动的意境,从旁剪下两个枝条,再拿手扶正,检查再无需要改正的地方,才对晋阳大长公主复命。 晋阳大长公主挺胸抬头,巍巍气势如山,神色不见喜怒,淡然问道:“本宫之前已经做了修剪,怎么,你瞧着不妥?” “不是,大长公主的眼光岂是阿圆可比拟,不过春兰秋菊各有千秋,经大长公主之手,一物一景大气雄厚。又经阿圆修剪,梅花只是寻常人家的摆设用物,算不上夺奇争艳。” 忆君倒也没怯场,一字一顿解释自己的作为。 “普通之物也是你的手艺,本宫说的可对?” 忆君点一下头,算是回应大长公主的问话。 “就摆在这里,让平安奴回来看一眼。” 大长公主发话,转身坐在一旁的椅上,正视忆君,目中带着审视,她明白孙儿是离不开眼前这个人。平安奴能放下旧事开开心心度日,她比谁都要高兴,该有的赏赐和恩惠全给了阿圆,可他还不满意,报怨她把阿圆当成一个奴婢看。 一个小小的侍妾,真是给大长公主出了难题,冷着阿圆,也让平安奴心里不痛快。可若一直捧着阿圆,将来又如何行事? 晋阳大长公主真有点犯难,索性走一步看一步,她清了清喉咙发话,“你将来要长伴着平安奴,做尚家的后宅妇人,不能只坐享荣华。他身边如今没个得力的人,既然信重于你,有的事你要替他担起来,再不济不能为他添忧增愁。本宫说的,你可都明白。” “阿圆晓得,当一心只为郎君一人考虑,万事以他为先,即使是我阿娘和阿兄也要退后一步。”忆君的话里真还没掺假。 “你是说,就是本宫也比不上平安奴要紧。” 晋阳大长公主半真半假戏语,眼瞧着阿圆瞪大眼睛不知如何回话,她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孩子,撒谎都不会,眼睛直愣愣出卖了自己。有人把平安奴看得比她更重,她又怎么会生气。 正说着话,外屋传来动静,却是尚坤回府,他裹着寒气一头扎进屋内,眼睛瞄向忆君却是笑着向祖母请安。 “外头可冷?”同天底下所有慈善的老祖母一样,晋阳大长公主时时关心孙儿的起局,嘘寒问暖。 尚坤简单行个礼后,解下脖间披风上的系带,交到忆君手里,趁机轻捏一把她的手,才坐到晋阳大长公主身边说话,“太阳底下晒得暖烘烘的,回来骑马被风吹了一小会儿,也不觉得有多冷。” “你不觉得冷,可刮断辕旗的大风从何而来?”晋阳大长公主斜倚在软枕上,笑看孙儿捧着热茶喝。猴急的小崽子,当着她的面和阿圆*,人坐在她身边,心早都飘到别处去了。 尚坤就着忆君手中的热茶抿了几口,眨巴眼睛像是在问她,这半日都在做什么,嘴里应承着,“或许是夏家吹的气,碗口粗的辕杆说断就断,他家真是财大气粗。我瞧着,舅舅定要找钦天监问吉凶,已打发了人过去安排。” “祖母,你和阿圆闷在府里都做什么?远在外头,还能听见你的笑声,等我走近了,这屋里也变得静悄悄。” 说着话,尚坤已紧搂忆君坐在他身旁,半日功夫在外,一回来才知有多想着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