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能稳得住,皱了皱眉道:“怎么回事?从实说来!” 陆辞对付宣和帝更是经验丰富,先给他戴了顶高帽,“圣上圣明,若昭昭日月,圣上在重章长公主辞行时曾明言,公主便是圣上的亲皇妹,可知圣上有通天彻地、预知先兆之能。如今公主在大虞受尽委屈,圣上必然心疼,臣将公主带回,以解圣上之忧燥,此为其一。其二,公主已嫁与前太子,如今二皇子继位,公主若常于后宫之中,难免令人无法遗忘二皇子皇位之来历。倘若最后令新帝震怒,于两国邦交无益。臣所言,句句为圣上所想,请圣上明断。” 宣和帝虽然不是十分聪明,却也不是那么的蠢,朝中御史及清流文臣,一多半儿直斥重章长公主不顾家国大业,而另外一些以成国公府为代表的世家贵胄则赞同陆辞所言。 宣和帝一时不能立刻便下决断,犹豫了片刻,便见陆辞脱冠叩首,缓慢而坚定的道:“臣请辞官。” 宣和帝以为陆辞这是以退为进,便皱着眉作势挽留,陆辞却是诚心辞官,两袖一挥,回家开医馆去了。 宣和帝心烦气燥,下朝之后便找明贵妃寻求安慰去了,这两年明贵妃一直圣宠不衰,只是却迟迟未有身孕,宣和帝尚且无子,故而太后及朝中大臣常上谏宣和帝立后。宣和帝是想立明贵妃的,只是明贵妃出身不高,又无子嗣,宣和帝与众臣拖耗也无济于事,况且太后那一关就不好过。 所以如今后位悬空,众臣劝谏立后,宣和帝就是一句:要立就立明贵妃!于是到现在仍没有定论。 琼华殿,明贵妃倚着窗栏望着殿外那大片的墨菊,这墨菊是稀罕品种,一万株里也就能培育出一株来。墨菊花辨如丝,花色如墨,在色彩缤纷的秋菊的衬托之下,便显得端庄稳重,又带着股别样的华丽与活泼。 只是,明贵妃却命人将院子里其它秋菊全都拔除了,只留下了墨菊。满目望去,只有一片浓郁的黑色,黑色中还透着些红,看久了,让人心生郁郁之情。望着这么一大片墨菊,就难生美感了。 宫人都传明贵妃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见过好东西,如今见着了名贵的墨菊,便将院子里四处都种遍了,实在是眼皮子浅。 明贵妃身边贴身伺候的玉索却是看着自己主子,叹了口气。 宫人来报宣和帝来了时,明贵妃未动,只是微微转过头来。她穿着白色的绫纱罗裙,长发未挽,就那么披散在脑后,眸中带着淡淡的朦胧雾气。 宣和帝进来之前嘴里还骂着陆辞,此时目光落到明贵妃身上,眼睛都直了。 明贵妃轻张檀口,淡淡道:“三郎。” 宣和帝走过去一把就将美人儿抱在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朕的女彦真乃天人也!” 明贵妃坐在宣和帝怀里,一下一下的拨弄宣和帝腰上的博带,道:“三郎面色不豫,可有烦心事?” 难得女彦主动关心自己,宣和帝心里美了一下,又想到陆辞和那个从大虞擅自跑回来的沈家女,心情瞬间就低落了,黑着脸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陆辞虽有错,但他已经辞官了,却也不好再罚。倒是沈家那个姑娘,朕给她公主的荣耀,她已经与大虞的太子成了亲,如今却又回国,这岂不是让朕与大虞交恶么?只是,陆辞说的也有道理,只怕是大虞的新帝看她碍了眼,若是再将她送回去,只怕也要惹得大虞新帝不快了,杀了她也不太好,要不关起来......” 明贵妃突然嗤笑了一声,淡淡道:“三郎英伟韬略,大梁根基稳固,却怎么这般怕大虞的新帝了?” 宣和帝顿觉在美人面前失了颜面,脸色一下子就胀红了,高声道:“朕怎地怕他了!他在大梁为质时,还不是要对朕俯首帖耳!” 明贵妃神色依旧冷淡,道:“那三郎又何必为了讨好大虞新帝而匆匆处置沈家姑娘呢?” 宣和帝烦燥的摆了摆手道:“不过就是一女子罢了,又能如何?何必为她劳了神,让她回家去吧。” 明贵妃面色无波的捞过宣和帝的脖颈,凑到他唇上亲了亲。宣和帝的手就不老实了,摸到起兴后,宣和帝一把将明贵妃横抱了起来,明贵妃身轻如燕,但宣和帝却是早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