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客气。” 待到厅内两人坐下之后,兰贺栎便开口,“听闻两位娘娘在宫中多受千岁照拂,下官特带来些礼品,还望千岁笑纳。” 他挥手,身后的小厮捧着一小匣子上前,匣子不过小半臂长短,慕良看了一眼就淡淡收回了目光。 兰贺栎勾唇接着道,“下官自知一般的俗物进不了千岁的眼,不过这匣子里的饰物乃皇贵妃娘娘幼时所制,虽不值钱,却也都是些别出心裁的小玩意儿,还请千岁过目。” 原本面无表情的慕良果然眼睛一亮,随后掩盖似的轻咳了一声,“右侍郎有事请直言。” 兰贺栎笑道,没有直接接话,“千岁今日没有上朝,可是身体不适?” “偶感风寒。”他向后靠去,心里默念,兰贺栎此人言辞小心谨慎,说话迂回,却又行动大胆,居然真敢拿娘娘的东西公然讨好他。且陪他坐了许久都按耐住了性子,不骄不躁,不愧能升迁如此之快。 今日的事情他自是听说了,兰贺栎此番前来的目的他也能猜测三分。 这边双方心里各有计较,面上却还是周旋着客套。 “既如此,还是得请御医来瞧瞧为好。”兰贺栎面上一片忧心忡忡,“千岁乃我大明之栋梁,万万不可有闪失。否则恐天下动荡。” 慕良眼眸微抬,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看着那和娘娘有着五分相像的脸,很给面子的接话道,“右侍郎言重,良不过区区一人,怎能撼动天下?” “非也,”兰贺栎起身,“千岁可知,如今有一殷氏女子,就有这通天的本事。” “你说的是,新封的殷妃?” 殷糯,皇后的亲侄女,进宫不过小小的贵人,半月不到竟是被封了妃,皇上沉溺与她,罢朝数日。 慕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股无名火。 就是这样的男人,竟是拥有着他的娘娘。 当然,若是皇上整日去坤云宫,九千岁估计气的更甚。 “正是。”兰贺栎叹了口气,“本来皇上的家事我等做臣子的自是不好多嘴。只是家父有十万火急的军情须得禀告皇上,这般下去可如何是好啊。” 这般的美男子眉间微蹙,神色忡忡,忧郁的让人心疼。慕良手指微点扶手,片刻颔首,“军情大事,须得尽快禀明皇上。” “我午后进宫,可让兰相在太和门与我会和。” 兰贺栎精神一震,弯腰向慕良行礼,“多谢千岁!” “千岁深明大义,下官自愧不如,下官替六十万将士谢过千岁。” “举手之劳,右侍郎不必多礼。”慕良起身,黑色的衣袍动作之间私有水光莹莹,兰贺栎暗自庆幸,果然这东厂厂督有钱的很,若他真拿一般的宝物送来,人家未必有兴趣瞧一眼。 心里觉得似乎有些对不起妹妹,可仔细一想,若没有兰沁禾,九千岁未必会被拉入这趟浑水,谁对不起谁还真说不定…… 那种“我和妹妹一起联手坑了慕良”的想法,一定是错觉,错觉。 其实兰贺栎想多了,边疆告急,皇帝又十日不上朝,慕良本就打算今天进宫上谏,只是早上被事情耽搁了,不想中午兰贺栎就来了。 额外获得娘娘的手工艺品的九千岁懵逼中带着窃喜。 于是九千岁心情很好的客套了一句,“这个时间右侍郎不若留下来吃完饭再走。”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慕良嘴角的一点点微笑淡去,无波的黑眸幽幽盯着面前的男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