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 顾唯深仰起脸,深邃幽暗的双眸直勾勾望进对面人的眼中,“这只狗是我赔给你的,是我欠你一只嘿哈。” 听到她的话,季笙歌心底微有动容。有关嘿哈的事情,那天顾锐已经说过。她没有想到虞宛竟然能够对一只狗痛下杀手。 此时她低着头,心中的情绪一时间百转千回。 “嗷呜,嗷呜。” 腿上的小狗低低叫起来,季笙歌伸手将嘿哈放到地上,让它自己去玩。她依旧低头坐在沙发里,好像一瞬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男人眼见她低头不说话,卧室中的气氛再度陷入尴尬。他轻轻叹口气,抿唇道:“我今晚睡沙发,你睡床。现在你去休息吧,我出去抽根烟。” 话落,顾唯深便站起身,准备出去抽烟。 垂在身侧的左手,蓦然被身边的人拉住。顾唯深讶异的偏过头,却见季笙歌仰起头,黑亮的目光朝他看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和虞宛的那一晚……你被顾锐下了药?”季笙歌努力屏住呼吸,希望自己开口的声音不要发抖。 男人眼神瞬间变的暗淡,“说不说,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 季笙歌一下子拔高嗓音,起身后站在男人面前,与他目光平视,“顾唯深,这是不一样,你懂吗?” 不一样? 男人好看的剑眉蹙了蹙,幽暗的双眸神情变的艰涩。他薄唇紧抿,俊脸因为某种情绪,紧绷起来的弧度冷冽,“可我无法确定,那晚究竟有没有碰过虞宛。” 顾唯深敛下眉,声音透着几分沙哑,“那晚的事情,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第二天早上醒来,虞宛就躺在我身边,她……” 一把按住男人的薄唇,季笙歌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那些细节她不想听,也不想再去回想,只是眼眶内,不自觉泛起泪光。 顾唯深垂下脸,眼见季笙歌眼眶内的泪水一滴滴滚落下来。在他的意识里,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季笙歌在他面前落泪。 离开西府名都的那一天,她都没有哭过。 男人皱了皱眉,下意识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痕,“别哭。” 季笙歌紧紧咬着下唇,其实并不想流泪。尤其在今晚这样的场合,可是眼中的泪水仿佛带着某种情绪,她根本无法控制。 眼底的泪水越积越多,眼泪似乎变的更加汹涌。季笙歌无力地低着头,将脸靠在男人的肩头,哭的委屈又伤心。 她的眼泪很快浸湿胸前的衣服,顾唯深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做些什么。他只能双开双臂,轻轻环住她的肩膀,让她更加靠近自己。 男人性感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了下,他心中很明白,为何季笙歌会落泪。可是那一晚他无法确定有没有碰过虞宛,这个不确定的答案,算是他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中,最最挫败的一次,也是最最无可奈何的一次。 “笙歌……” 顾唯深动了动嘴,只觉喉间酸涩。他缓缓垂下脸,伸手抬起季笙歌的脸庞,深邃的目光与她相抵,“别哭了。” 只可惜,男人的话并没有阻止女人的眼泪。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