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帷帽少女,又看向秦楚青。却见秦楚青一手抱着盒子,一手拿了张纸过来。 纸上墨迹未干,只一个端正的大字。 ‘谢’。 千言万语,一字足矣。 “多谢王爷费心。先前爹爹偶遇王爷,要的便是此物,不曾想王爷却还记得。” 先前因了谣言一事,秦立谦已向秦家众人说起过,他和敬王相识,便是因为他讨要了王爷的一份甜食。 为此他还特意将王爷赠与甜食时附带着送的白玉碗给大家看了,以作证明。 秦家的女眷大都瞧见过那碗。 如今她们中不少人因了这才艺比赛而过来观看,听了秦楚青的话后,有好事者探头瞧了眼,确实和上次那碗一样,便和周遭的人说了。 大家只当是敬王和明远伯秦立谦颇为投缘,故而送来此物赠与其女,旁的并未多想。 不过,因了这个缘故,周遭之人看待秦楚青的眼神,终究是不一样了。 莫玄见秦楚青竟是亲手书写来答谢主子,惊喜不已。忙双手接过纸张,仔细捧好,静等墨迹干透。 他怕秦楚青方才已将他与帷帽少女的对话尽数听了去,思量了下,与帷帽少女道:“主子没看表姑娘的信,随手搁在了一旁。至于那信后来去了哪儿,兄弟们也都没注意。” 帷帽少女脸色青了白白了青,怒道:“你个狗奴才!少信口胡说!” 莫玄对此保持沉默。 眼看墨迹干了,他将纸张仔细折起,好生收了,这便对秦楚青恭敬地抱拳一揖。 秦楚青朝他微微颔首,他再不停留,快步离去。 帷帽少女看着他毅然决然的背影,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听着四周交头接耳的声音,她只觉得周遭每个人都在看她笑话,每个人都在议论秦楚青被敬王另眼相看、而她被表兄忽略的事情。 那议论之声好似魔咒,响在身边、响在耳畔,硬生生要将人逼疯! 帷帽少女再也无法忍受,几步行到秦楚青身边,扬起手就要将那紫檀木盒子打翻。 谁知那一掌还未落下,旁边突然闪出一人,将她的手腕大力扼住,用力甩向一边。 少女正要发怒,扭头瞥见那个紫色身影,顿时骇得连退两步,颤声道:“你……您……” 霍玉殊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柔声问秦楚青道:“没事吧?” 他问的是她,她却以为他问的是那新近收到的礼物。毕竟那是他表兄费了心力送来的,刚刚还差点被打翻。 低头看了看手中之物,秦楚青松了口气,笑道:“没事。”又道:“多谢了。” 霍玉殊便笑了。眉眼弯弯,显得十分开心。 秦楚青怕盒内的冰继续融化,白费了对方一片好意,打算将其中之物赶紧拿去屋中细细品尝。与霍玉殊道了别,又和诸位太太说了声,便往厅中行去。 走了几步后,她微微侧首,对一脸担忧正欲过来寻她的秦正宁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担心。 秦正宁仔细瞧了她几眼,看她确实无碍,这才放下心来。兄妹俩相视一笑,秦正宁复又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去。 帷帽少女看秦楚青脚步停了一瞬,紧走两步想去拉她,却被霍玉殊抬臂拦住。 “你少惹事。”霍玉殊不悦道:“若再胡闹,我现在就让人把你丢回京城去。” 少女知道惹恼了他是什么后果,赶紧收回了脚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