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应了声后正要离去,谁知下人匆匆来禀。 看了看神色不善的秦立语,小丫鬟最终还是转向了秦楚青,惶惶然说道:“姑娘,敬王爷来了。” 她话音刚落,一个白色身影缓缓行近。 身姿挺拔,气度华贵。 正是霍容与。 秦立语就算不识得霍容与,那声‘敬王爷’也听了个真切。 尚未弱冠的少年,眼神冷冽满身肃杀。一身白衣踱步而行,半个字儿也不需说,就让人的冷汗不由得流了下来。 秦立语不安地挪了挪身子。 霍容与生怕时间来不及,无法在旁人的事情上多费心。虽不知秦立语为何来此,但她好似来意不善,方才大老远就听到了争执声。就朝周黄点了点头,示意周黄在这边帮秦正宁守着。 他则朝秦楚青淡淡笑了下,道:“我有事与你说。你随我来。” 若是平日,秦正宁少不得要拦一拦他。 但看今日秦立语的表现还有霍容与好心留下的一脸坏笑的周黄…… 秦正宁默默扭过头去,权当自己甚么也没听到了。 霍容与看出秦楚青脸色不佳,却未在旁人面前如何。 直到出了院子,走入一个僻静点的小道上,方才说道:“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感觉如何?” 秦楚青打了个哈欠,道:“其实没甚大碍。不过是因为不够小心,有些着凉。” 看着她如今的态度,霍容与便明白,昨日宁王妃来到底是为了何缘由,她还不知晓。 思量过后,到底没有将那事的事情告诉她。暗暗叹了口气,转而说道:“我要离京几天。此次过来,与你道别。” “回北疆?”话一出口,秦楚青自己就意识到说错了。 若真去北疆,怎是几天就能搞定的? 果真是感冒时候脑袋不灵光了。 她双目微合,懊恼地按了按额角。刚刚放下手,冷不防温暖触感袭来,恰好落在了她先前按揉之处。 秦楚青猛地睁眼看他。 霍容与神色如常地抬指给她按了按那两处地方,低声问道:“疼得厉害?” “有点。”秦楚青在他跟前到底说了实话,“我如今身子不太好。好似不如以往那般扛得住。” 霍容与这便拧了眉,探手抚了抚她的额。 不烫手。没发烧。 霍容与暗暗松了口气,不悦道:“身子不舒服怎地还来回跑?快回床上歇着去。”想到自己即刻要走,又有些懊恼,“可曾有人给你煮过姜汤喝?” 镇国大将军往年在北疆的时候,初时不适应,常常感冒。她忙起来经常顾不得自己的病,倒是太.祖每每记得让人煮了姜汤来给她。 “有。早已喝了。陈妈妈一看我打喷嚏,就吓坏了。” 两个人兄弟般来往惯了,秦楚青平日里还没觉得有甚么。此刻身子难受,听了他这关切的话语,不由想起了当年他对她的诸多关照,忍不住叹道:“说起来,还是挺怀念那个时候的。” “嗯?”霍容与拧着眉给她顺了顺额上的发。 秦楚青苦着脸道:“有你在,好像甚么都不用我操心了,你全都给我安排好了。”说着,忍不住揉了揉困顿的眼睛。 霍容与看得心疼,又被她的话闹得心中激荡,恨不得将她一起带了去。 可今时不同往日。 她如今是伯府的嫡女。无法如当年那般,只他一句话、一个眼神,便会收拾了行囊二话不说陪他继续去闯…… 他正暗暗想着,手中蓦地一空。 低头去看,才发现她偏过头去,离了他的按揉。而后…… 慢慢地、慢慢地靠在了他的怀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