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未进入大门,此刻在外面,难保有无旁人经过。忙左右看看,确认没有第三人,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想到刚刚他的举动,忍不住横了他一眼。而脸颊,也愈发热了几分。 霍容与见她露出少有的娇羞模样,眸中神色愈发黝黯。微微抬手,正待抚上她的发端,冷不防她突地出手朝他手中猛地一夺。 掌心已空。低头细看,原来是钥匙被她抢了去。 秦楚青眉目低垂不去看霍容与,自顾自将门打开,自顾自说道:“快些罢。再晚,怕是要误了回家的时辰。” 语毕,将钥匙塞回他的手里,用力把门推开,一个闪身冲了进去。速度之快,出乎霍容与的预料。 霍容与静立片刻。须臾后,垂眸淡淡一笑。 很好。 害羞了。 偏偏还要装作甚么也没发生…… 秦楚青冲进去后行了七八丈方才停下。半晌没等到人过来,回头一看,见某人刚刚将大门关好,正满含笑意缓步而来。 她总觉得霍容与的笑容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仔细一看,好像是自己多心了。于是摇摇头,便也作罢。 因着时常有人打扫收拾,府内很是干净整洁。 一切,都和她记忆里的极为相似。若是忽略岁月在上面留下的斑驳痕迹,甚至可以说是相同。秦楚青不费力气便寻到了往日的回忆。 只是在物什不变的情况下,很多地方也与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了。 比如曾经的小苗,如今已经成了参天大树。比如曾经的花圃,如今已经空无一物,只余泥土卧在其中。 她的视线不过在花圃上停留了一瞬,身边的霍容与便道:“花需得时常照料。无法经常顾及时,便会尽数枯萎。故而只得作罢。” 这就是在解释为何没有种花了。 秦楚青心中了然,笑道:“我晓得。” 她抬手拨了下额前的发,将要收回手时,半途便觉得手中一滞指尖微暖。侧目看去,却是被霍容与轻轻握住。 秦楚青抬眼怒视。 霍容与偏不去看,径直往前直直行着,似是毫无所觉,依然握得坚定而不容置疑。任凭秦楚青怎么用力都无法甩脱。 左右四处无人,秦楚青没辙,只能由着他。 霍容与将她带到了她的书房。 当年之时,每每他得以出宫来到镇国将军府,两人一同待着最多的便是这间屋子。或是一同商议事务,或是一起研习书籍。无论做甚么,都十分默契且美好。 到了这里,回忆纷涌而至。秦楚青没了先前的抵触,不再刻意非要拉出手来,任由霍容与牵了她的手,与她一起进到其中。 房中有两排书架,一般高一般宽,亦是用相同的木料所做。这样并排放着,好似除了摆设在上的书不同外,其余皆是一般无二。 但秦楚青知晓,这两个书架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她见霍容与伸指朝左边的书架探去,就微微侧了侧身,好让他空着的手更方便往前。 霍容与指尖微微一顿,含笑回首,在她耳边轻轻笑道:“看来已经习惯了。” 他骤然离得极近,秦楚青没防备下,他已经在她耳边低喃出声。 秦楚青不自在地倾了倾身。谁知小小的动作下,却使自己的耳擦过了他的唇。 秦楚青全身骤然一僵。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