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大夫这才明白过来前后因由,也明白过来为何专程请他,原来是京中贵人。于是含笑道:“贵府的仆从怕是请错了人。” 凌嫣儿急道:“这话怎么说?” “虽说我是医铺中医术最出名的,却是擅长的心肺之症。”老大夫解释道:“这位太太一看面色便是康健之人,不过偶有小疾罢了,应当无大碍。先前我看贵府仆从心急火燎,只当是府中有人生了急症,这便跟着赶了来。” 秦楚青一听他说‘心肺之症’,心中一动。莫名就想起了霍玉殊的病症来。 只是这个时候,提起这事太不妥当。转念一想,笑道:“老大夫行医多年,想必寻常病症不在话下。既是来了,还得劳烦您给瞧一瞧,帮忙开两副调养的方子。” 老大夫自是笑着应了下来。 在他拿着帕子盖到秦楚青手腕上的时候,秦楚青问道:“不知您老贵姓?” “免贵姓梁。” 秦楚青这便暗暗记了下来,想着明日里无事的时候,去医铺里专程跑一趟,问一问有关霍玉殊病症的事情。 她正这般思量着,就听梁大夫猛地‘哎呀’一声,按着她手腕的指尖竟是不由得加重了两分力道。 秦楚青惊了一跳,正要细问,就见梁大夫拊掌哈哈大笑,起身就朝秦楚青揖了一礼,“恭喜太太,贺喜太太,您这是喜脉!无需惊慌!” ‘喜脉’两个字甫一入耳,秦楚青一下子惊呆了。方才的万千思绪尽数抛到脑后,愣愣地有些缓不过神来。 倒是凌嫣儿还算镇定。先是抱怨了句“老大夫您刚才那一下可是吓死人了”,后又惊喜问道:“当真么?真是有喜了?” “还望太太、姑娘见谅。小老儿完全没料到今日这一遭来是会诊出喜脉来,惊喜之下,不由有些失态。”梁大夫丝毫都不介意凌嫣儿的那番怀疑,乐呵呵笑道:“虽说我不擅长妇人之症,但是喜脉还是很能分辨得出的。” 听他如此肯定,凌嫣儿“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拉着秦楚青的手又蹦又跳。蹦跶了两下,才想起来如今秦楚青是双身子的人了,赶紧把手松开,将秦楚青的手好生搁回了她的膝盖上。 被她这一晃,秦楚青总算是回过神来。只是神思还有些木木地,望着梁大夫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我需要注意甚么?” 梁大夫细细地与她说了几样最要紧的,又扯过纸张来写了副方子,“太太如今月份还小,需得进些安胎的汤药。我与你写了,每日里煎服。” 将药方写好,他给了一脸欢喜的烟罗,又将熬药时候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叮嘱了,这才放心地离去。 秦楚青和凌嫣儿忙让烟罗和绿荷去送梁大夫。秦楚青还特意示意烟罗多封了些银子给他。 梁大夫今日出诊结果诊出一件大好事,自己心里头也甚是欢喜。捋着胡须踱着步子慢悠悠地往外走,正要迈出院子,冷不防一个人急匆匆地跑了来。连转弯的时候都不刹住脚,差点和老大夫撞了个满怀。 梁大夫刚缓过神来,就听身边的高大少年连声问道:“病人怎么样了?要紧不要紧?病得重不重?” 一说到这个,梁大夫顿时眉开眼笑,“不要紧、不碍事。是喜脉!大好事!” “喜脉?”霍玉鸣一下子愣住了,“您确定?” 先前凌嫣儿质疑的时候,梁大夫听着心里头也不介意。可是看着这个少年那警惕和凶悍的目光,老人家心里打了个突,语气自然也不善起来,“自然确定。我行医数十载,不会连个喜脉都能诊错。” 霍玉鸣只觉得头晕目眩。 他知道凌嫣儿素来迷糊,人也极其守规矩。却没想过,或许在他护不到的地方,她会出了岔子。 心中痛楚难当,他再也顾不得去搭理犹在那边审视着打量他的老大夫,独自一人踉踉跄跄走进屋子门口。不顾丫鬟们的拦阻,一把推开她们,深吸口气,迈步入屋。 凌嫣儿和秦楚青正交握着双手共庆这个欢喜的事情,突然就看见霍玉鸣直愣愣地冲了进来。 两人脸上都有着来不及收回的喜悦。霍玉鸣看在眼中,更觉得痛苦难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