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激烈的手段。残忍?无情?虚伪?狡诈?那都没关系,只要刀尖对准的是敌人,只要倒下的是对手,过程残酷一些,罪孽她一个人挡了,又有什么关系? 她闭上眼睛,先祖的牌位就在面前,沈妙轻声默念:马背上的先祖,倘若你们英灵仍在,请赐给我最利的箭和最快的马,请保佑我手刃仇敌。 方念完睁开眼,却瞧见惊蛰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包点心来,笑道:“姑娘饿了这么久,不吃点东西可不成,奴婢这还有些点心,姑娘填填肚子也好。” 沈妙倒不会因为沈老夫人下令便真的禁食。她接过纸包,打开一看,不由得一愣:“这是……” “这是在卧龙寺奴婢在姑娘房间里发现的。”惊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姑娘当时将点心赐给奴婢,奴婢尝了一块后,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便舍不得吃完。回府后和姑娘到了祠堂,没来得及从外头拿吃的,就只剩下这些了。” 沈妙看着那精致小巧的点心,那是那也谢景行和她夜谈的时候留下来的。这么想着,仿佛又看到雨幕之中,少年英俊逼人的脸,还有那神秘莫测的身份。 谢景行……沈妙沉吟,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 彩云苑里。 大夫刚走,喝过安神药的沈清已经睡着了。 即便看过了好几遍,每当看到沈清身上的伤痕时,任婉云都忍不住心如刀绞。那大夫是自己人,自然不会说出去,而他也明确的告诉了任婉云,沈清身上的伤太重了,并且神智已经不清醒,怕是要好好养些日子。至于为何不清醒,自然是被吓成这样的。 在那一夜,沈清究竟遭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任婉云不敢想。那一夜她就住在沈清隔壁,甚至中途还听到了沈清的呼救,可是她以为那是沈妙便驻足不前,结果生生让自己女儿被糟蹋了。只要一想起这些,任婉云就悔的心肝肠子都在动。 沈贵看了一眼床上的沈清,似乎觉得极为头痛,转身就要走。 “站住!”任婉云叫住他:“清儿如今都成了这副模样,你还要去那些狐狸精院子里吗?” 沈贵好色,屋中姬妾好几房,各个貌美温柔,任婉云厉害,将这些妾室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加之沈贵虽好色,却知道只有任婉云能让他官路走的更顺畅,出格的事情也不会发生,所以平日里任婉云也懒得管他。男人嘛,都是一个德行,妾室不过是玩物,她何必和一个玩意儿计较。 可是今日,她却有些反常。 “你不要这般无理取闹好不好。”沈贵有有些烦躁,今日他被自己的堂侄女堵得哑口无言,豫亲王那边还不知日后是个什么局面,会不会迁怒与他,想到这些,沈贵便烦闷的要命,这时候再看到沈清,便更是火上浇油。他的语气便也有些不耐烦:“我留在这里也没用,倒不如让我清静一下,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想想想!”任婉云一改往日顾全大局的性子,尖声叫起来:“你就知道想想想!清儿在你眼中究竟是什么?她如今成了这副模样,你这个做爹的却是不闻不问,什么也不管!在你心中,怕是根本没有清儿这个女儿,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狠毒的爹!” 话一出口,连任婉云的两个贴身丫头香兰和彩菊都愣住了。平日里任婉云都能镇定自若,便是沈清在卧龙寺出事,她也能强撑着股以大局为重。至于和沈贵,更是从没说过什么重话,如任婉云这样理智圆滑的人,今日竟如泼妇一样和沈贵吵架,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 任婉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看见沈贵这幅模样,沈妙之前在荣景堂说的那些话又回响在她耳边。 沈贵得知沈清出事,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查看沈清的伤势,而是去管教沈妙,这绝非是一个真正父亲所为,沈贵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女儿的生死,或许沈清对沈贵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有价值的器物,从前因为有价值所以愿意养着,如今没了价值,便是看都不愿再看一眼了。 沈妙的挑拨,在荣景堂收到的成效甚是低微,却终于积累到了现在,轰然爆发。 “你这泼妇!”沈贵如今在官场上也是经常被人奉承的,哪里有过被人指着鼻子大骂的时候。只是他心中虽然恼怒,却也知道不能和任婉云彻底撕破脸,便冷笑道:“你说我不是好父亲,你可曾有好好做娘?清儿是你带去卧龙寺的,本该是由你照顾的。你就在她身边,却让她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一夜你不是宿在她隔壁么?你若是真心疼爱她,那么短的距离,怎么会没有发现出事的是清儿?” 此话一出,任婉云立刻呆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