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看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有些心疼。 关于做梦有这么一个说道,说是一个人如果做了噩梦,不能强行将其唤醒,这道理有点像梦游,强行唤醒的话,可能会吓秃,莫归露不想狐子彦变成没毛的狐狸,所以才没叫他。 她起身想去温些水给他备着,却被拽了回来。 “别...” 狐子彦半个身子突然坐起来拽住莫归露,她撑了一下床边才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回头,对上他通红的眼,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疲惫。 他张了张嘴,没说话,只是把她拥入怀里。 “摸摸毛,吓不着。”莫归露伸手拍拍狐子彦的肩膀,希望借此安抚他的情绪。“梦见什么了?” 狐子彦一言不发的摇头。 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狐子彦就喜欢用沉默来回避问题。 他今日的举动太反常,平日里的他不会不脱衣服就上床,更不会在白天睡觉。 莫归露推开他,双手把在他的脸边,直视那双紫色的幽目,一字一句道。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狐子彦的视线略有回避,握住了她的手。“与你无关。” 一听到狐子彦这么说,莫归露直接就甩开了他的手,什么叫与自己无关,他怎么能这么说话。 “好好好,我才懒得管你。”莫归露捧起自己的枕头打算挪窝睡。“您是殿下您说了算。”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拽住她要抽走的枕头。 “那是什么意思?你说与我无关,就像是我多管闲事一般。”莫归露撇撇嘴,又加了几分力将枕头扯向自己这边,毫无退让之意。“你什么都瞒着我,就像防着外人。” “我没有。” “就有!” 两个人都一用力,嘶的一声,棉枕从中间被撕裂,里面的棉花散了一地。 “你赔我枕头!”这回莫归露急了,连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来。 狐子彦叹了口气,用力一拽,将莫归露丢到了床内侧,断了她的后路。 “气什么,不说是怕你担心。”他开口解释。 “你都不告诉我才会担心!”莫归露缩起自己炸毛的尾巴,气鼓鼓的看着狐子彦。“说好了以后的路一起走,你读的书比我多,我若是先生,便罚你抄一百遍‘同甘共苦’。 狐子彦顿了顿,“我下午让何夜护阵破了契明中的戾气。” 提到戾气,莫归露可是有亲身体会,单纯的触碰便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可怕镜像,狐子彦若要破戾,便必须与之抗衡。 契明是他的法器,他还要借助这股力量来保护北冥。 他一定承受了许多...... 想到这里,莫归露收回责怪他的思绪“我不该同你怄气...” “小怨妇。”她话还没说完,狐子彦的嘴里就蹦出这三个字,气的她尾巴又炸了毛。 “哪儿有!” “整日里又是埋怨奖赏的事,又埋冤我什么都不告诉你,不是小怨妇,那是什么,嗯?”狐子彦调侃的看着莫归露,那越发扭捏的模样,让他忍不住逗弄一番。 “我就是埋冤了!可我不是小怨妇!”发现说不过狐子彦,莫归露开启了无赖模式。 “小怨妇,小爱妻,选一个。” 莫归露真的没想到狐子彦比她更无赖...... “小...小爱妻...”她红着脸使劲的往墙边缩。 “那爱妻是不是该履行妻子的职责?”狐子彦越发逼近,晃了晃‘粽子左手’。“今日你相公略有不便,洗澡的事就交给你了。” 莫归露简直目瞪口呆,她中的这是什么圈套!环环相扣,还无力反驳! —————— 小径通幽处,偶尔林子里传来几声蝉鸣,狐子彦受伤的手搭在温池边,眯着眼偶尔扇动几下耳朵。莫归露将身上的毛巾裹紧,缓缓入水,攥着一块小毛巾给狐子彦擦背。 银白的发丝略显随意的搭在肩头,水雾蕴染几分仙气,莫归露一直想说,狐子彦沐浴的模样,像是入了画卷。 白巾带着温水略过他宽厚的肩膀,水滴顺着背脊的腰线一路向下落入池中,看的她忍不住吞了几口口水,动作也变得磨磨蹭蹭。 狐子彦倒是毫不避讳的转过身,“你是打算偷懒?” 她一直蹭后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