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他的一言一行都要再三思量,结交什么人疏远什么人,也都有人会告诉他。 生活一下子忙碌起来,每天的日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几乎抽不出一丝空隙,而他对此却并不反感,唯一遗憾的事是他不能经常再见到顾倾城。即便偶尔抽出时间回到源县去见她,她身边也总是有他不喜欢的人在,李修齐,宋承瑀,甚至是……父皇。 他告诉自己,等等,再等等,等他继承皇位的那一天,这世上就再没有人分开他们,他会给她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他原以为这将是一场漫长的等待,却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一年的时间,一切就变为现实。 父皇突发恶疾,两位皇兄欲逼宫,失败后自刎于九霄殿外…… 这将是史书上所记载的江山更替,真正的情况,将成为不可触碰的秘辛,最终淹没在时间的长河里。 他在其中所做的,不过是带兵围了两位皇兄的母族,将一干亲系押入天牢,他甚至手上不曾沾染一丝鲜血,就坐上了这个位置。 而这一切,都是她给他的…… —— 百官陆续来朝,面上已没有往日的轻松悠闲。可以说,但凡是站在这个大殿之上的,就没有人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只是不管他们态度如何,如今都已尘埃落定。 谢氏一派的人马可以说是最轻松的了,毕竟最后的赢家是他们支持的人,而其余的人,可就不那么好过了。 然而这些人之中,却是有一个人是例外的。 相比其他人或轻松期待或忐忑不安的神情,他的表情无疑是最镇定的,这若是放在往日倒是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可是放在这种时候,却是说不出的怪异。 当谢丞相宣读完一系列旨意之后,宋承鄞依照惯例沉声道,“众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他的话音方才落下,便有人接道,“臣有事上奏!”正是那个神色镇定的大臣。 宋承鄞看着那人自袖中拿出一卷明黄的卷轴,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升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先帝在世时,曾交予臣一道遗诏,命臣在新帝继位时宣读。”他展开明黄的卷轴,文武百官纷纷跪地接旨,宋承鄞亦不例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 皇帝死后,棺椁停于太极殿中。 宫中上至皇后与众妃嫔,下至洒扫伺候的宫女太监,皆换上了素服,金碧辉煌的皇宫,一夜之间被白色所替换。 太极殿中,痛哭声不绝于耳。 皇后与几位高位妃嫔哭了一个早上,体力不支,被宫女们扶了下去,唯剩顾淑妃一人,哭得眼眶红肿,整个人似木偶一般跪在一旁,看向大殿正中|央的棺椁的眼神,隐隐带着绝望。 众人皆以为,她是伤心过度,却不知,她心里却在笑着。 没有一个人知道,此刻躺在棺椁之中的帝王,其实并未死去。 顾倾城研究自己所拥有的异能多年,对于它的运用,早已不局限于转移伤痛这么简单,可是她却从来不曾告诉过任何人,哪怕是贴身伺候她这么多年知道她很多秘密的柳红,都不曾说。 除了不能将已死之人救活,但凡是活着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就可以随意操纵其的生命,决定其生或死。 她跟宋鸿逸斗了这么多年,又怎么舍得让他这么简单的就死了。 只要一想到宋鸿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