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时候,她无数次听到手下的人来禀,后宫妃嫔私下嘲笑她,贵为皇后,却愿意与一个妃子结盟。后来看到陛下来朝阳宫的次数渐渐增多,那些话就极少听到了,不少人都开始往宸宫里走动。 每当这个时候,楚宛彤就会在心里忍不住冷笑。 她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争宠。她倒要看看,等到御医宣布宸妃再无法受孕的时候,陛下对她的宠爱还能持续多久? 她曾因为宸妃的容貌担心过,祖母却告诉她,根本无需顾忌。因为没有孩子的妃嫔,即便又再多的宠爱也于事无补,红颜终将老去,孩子跟权利,才是长久的,这个世上,只会有顾淑妃,且她最终也没落得好结局。 这些话,使得她不安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入宫的第二年,入秋时节,她肚子里终于传出喜讯,就连一向不喜形于色的陛下,也为此高兴了许久。 她计算着时日,盼着三个月的时间早些过去,等坐稳胎后,也该动手了。 到时候,用她的喜悦来衬托别人的不幸,想来陛下只会对她更关心。 她有许久不曾去宸宫了,期间只遣了人去问候,是以再次过去的时候,她摆出一副喜悦中带了关切的表情,由人小心的扶着走上台阶,进了殿门。 只是在看见那张能将百花都衬得黯然失色的脸时,眼中难免闪过嫉妒之色,虽然她一只称之为狐媚子,可若是给她一张这样的脸,即便被人称为狐媚子,也甘心情愿。 入宫的一年多的时间,宸妃只学会了规矩礼仪,然而对于很多事,还会抱有好奇之心。比如看到她微微挺起来的肚子,她眼中就流露出好奇之色。 楚宛彤毫无芥蒂的拉过宸妃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对她笑道,“你摸摸看,这里面住了陛下的皇子。” 宸妃闻言,果真摸了摸,不过仿佛怕碰坏了一般,动作十分的小心翼翼。 怀孕之人劳累不得,两人并未在院子久留,便进了屋。 楚宛彤让随行的侍女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桌上,自己亲自取了桌上的茶盏,倒了一杯茶后,放到宸妃面前,笑道,“这是陛下得知本宫怀有身孕后,亲自赐下来的,你尝尝。” 宸妃并未怀疑什么,端起茶盏凑到嘴边,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放了下来。 楚宛彤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藏在袖中微微湿润的指尖下意识的在袖中擦拭。 却听得她说,“我都忘了,陛下教过我要礼尚往来,你带来东西过来与我分享,又亲自倒给我,我也要为你倒一杯才是。”说罢,便起身也替她倒了一杯茶。 楚宛彤闻言,心就放了下来,仔细看了她两眼,见她眼中一片澄净,无法分辨方才的话是真心亦或托词,不过她并不担心。 她端起茶盏凑到嘴边,浅泯了一口。 宸妃这才端起茶盏,却不是品茶,而是直接喝了一半。 楚宛彤一愣,很快便想通了,即便一个人再好学,但是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顾及一切,并且有些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得会的。 她忽然就笑了起来。 宸妃见状,不解问道,“姐姐因为发笑?” 楚宛彤答道,“我笑妹妹真是个好学生,学以致用。”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楚宛彤便起身告辞了,宸妃将她送至殿外,远远看着銮驾消失在转角处,这才转身回了。 —— 回到朝阳宫后,楚宛彤心情一直极好,然而这样的好心情,只持续到入夜时分便终止了,因为她的下|身见红了。 身边伺候的人首先发现了情况不对,当即吓得面色发白,随即匆匆去请了太医。 等到太医匆匆赶来,楚宛彤已经仿佛整个变了一个人,躺在床上哀叫不止,下|身流出的血染红了身下的褥子。 御医见此情况,便觉得不妙,替她把过脉之后,顿时冒了一头虚汗。 嬷嬷叫了太医到外间询问情况,后者支支吾吾半天,终于咬牙说了实情,“皇后娘娘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 —— 皇后小产的消息,当夜便传遍了整个后宫,御医们把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