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底气不足她也不知道,明明是方金河来抱她的,但是她心虚虚地,想起那日方金河说的“先打报告让她同意”,万一方金河给她打报告,还不让他抱吗? 方金河心里跟猫抓似的,关玉儿的脸红扑扑地,漂亮的眼睛微动,眼珠子左右闪躲,她两鬓的头发又细又软,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味,甜甜地还带着点儿奶香味,说起话来濡濡软软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 方金河垂着头在她耳边轻声开口:“那我就这样黏糊,怎么样呢……” 关玉儿的心脏砰砰直跳,方金河的声音低沉得让她头皮发麻,她手上早就停下了动作,给方金河新挑的衣服被搁置在了一旁,她身体僵硬,甚至有点儿腿软,暧昧的气氛让她脑子有点儿糊,她伸手摸住柜子,挨着里头挂着的方金河的一件白衬衫,她支支吾吾有点想躲,正在这时,方金河突然吻了一下她下巴! 他这个吻法格外的亲昵,他比关玉儿高许多,从背后抱着她、低着头蹭着她耳鬓,从下巴一路吻上嘴角,细腻的舔舐,刚刚洗过澡,身上沾着点儿湿意,他眯着眼睛,看起来慵懒而危险。 关玉儿受惊似的突然挣扎了一下,方金河抱得并不紧,关玉儿一挣就挣脱了,她往前走了半步,正好躲进了衣服柜子里,她回头看见方金河的眼睛,双目如同燃着火,她手一摸,顺手把柜子门也关上了。 新样式的衣柜空间很大,很高很长能挂整套西装和大衣,梨花木精细的雕着花,伴着淡淡的木香,关玉儿蹲坐在柜子里摸着胸口喘了口气,她的腿还有些发软。 “扣扣。” 外头的柜门突然被敲了两声,关玉儿又吓了一跳,木柜子里黑乎乎地,只有从门缝里透着点光,敲击声格外地响,隔着木板传来了方金河低声的轻笑:“玉儿这是做什么?玩躲猫猫呀?” 关玉儿摸了摸脸蛋,热热的温度传递进她的手心,她底气不足:“就、就不给你亲,大白天地没个正经!” 方金河笑了起来:“那马上就要晚上了,方公馆的灯都点了,哦!我忘记了,我得先给宝贝玉儿打个报告才能亲!” 关玉儿又矫情起来,心说打个报告还不是一样?反正我也是得同意的。关玉儿这个人矫情又爱折腾,正如和方金河成亲这件事,她也不是不愿意,但是偏偏又像被赶鸭子上架。这事也差不多,她其实比较喜欢歪歪腻腻,她更喜欢黏糊,但他偏偏喜欢说方金河黏糊。其实方金河一点也不黏糊,他恰恰是事事要问她的主意,好不容易黏糊一回,关玉儿又躲了。 其实这衣柜又没锁什么的,一拉就开,开门就能看见关玉儿,但是方金河偏偏还要敲门。 她把耳朵贴在柜子门上听外边的动静,方金河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远了。 关玉儿心中一咯噔,心想是不是我矫情得太过分了?都成亲了还不让人亲,方金河不会生气了吧?他可真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她有点失落地想。 方金河柜子里的衣服挨着关玉儿的脸,上好的料子蹭得人皮肤舒坦,衣衫被熨烫得平整,上头还有好闻地、干净的气味,关玉儿的耳朵贴在柜门板上,外面没了声响,就像屋子里没有了人,安静沉寂,也许方金河走了。关玉儿正在开门和在柜子里生闷气之间抉择。 如果没事人一样出去,实在太倒面子,但如果在柜子里等着,万一方金河忘记她了,那岂不是更倒面子?而且就算生气也不能在这里生气,天色已经黑了,柜子里更黑,关玉儿向来怕黑,她一个人在这里不出一炷香就会害怕。 正在这时,外头又传来了脚步声响,关玉儿立刻起了精神,全神贯注地听。 声响越来越近,还有衣料摩擦的声音,关玉儿知道方金河就在柜子门口。 关玉儿感觉到挨着门缝的手背突然被什么戳了一下,她仔细一看,竟然从缝隙里递来一张纸。 “我的申请报告。”外头的方金河一本正经的说。 接着他把门打开了点儿,递过来了手电和钢笔,又关上了门。 关玉儿在柜子里挪了一下,她打开手电筒一看,只看见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一行字—— 【x年六月二十九日,方金河申请亲亲关玉儿。以盼!】 接下来的一行还写着“批准人(签字):” 关玉儿噗嗤一声笑了,她哼哼了一声,拿起钢笔就签下了自己的大名,然后就着手电筒欣赏起了整张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