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店面离钟府不过五百米,隔了几个首饰店,关玉儿想边走边逛,便不叫人力车。 她心里想着还要买些什么东西,正在这时,她的右手臂膀突然被人拉住,紧接着她被大力的拽拖,她刚想大喊救命,又被人捂住了嘴! 那人力气大极了,拖着她往巷子里走,她挣扎了几下也是徒劳,索性就不挣扎了,只记路。 距离街上只有三十多米,对方停下了。 只不过这巷子又窄又深,光线很差,是在两方的房子背面,都少有人迹。 关玉儿有点儿害怕,她被摁在墙上,她抬眼看见了拖她过来的人。 是喻中明,大冷的天,不知是什么缘由他只穿了件白衬衫。 “我还小瞧你了关玉儿。”喻中明垂眼看她,他嘴角带着笑,但是眼睛很冷,“我常听说女人会骗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我时常防备着,也深知欺诈与其心理,可我头回被这样骗得团团转的,我竟然深信不疑,你可真有本事!” 他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怎么着,在商会可是能言善道,说话做事都一套一套的,现在知道怕了?”他眯着眼盯着她,声音很轻,“你说,我要是杀了你,再把尸体寄给方金河,他会怎么样?” 关玉儿一动也不敢动,她现在手脚冰凉,浑身如同在冰窟里,他不知道喻中明怎么出来的,他本应该在官府被审问,方金河也正要去办这个事。 关玉儿看着他的眼睛,很冷、很冷静,没有什么疯狂的意思,但是他说“杀人”的时候,神情没有一点儿变化,就好像稀松平常—— 这个人没有将杀人当做一回事,这对他来说不需要“鼓起勇气”或是“下定决心”,就是想和不想的区别。 关玉儿没有一丝侥幸,她现在喊不了救命也无法自保,她力气小,也跑不快,身体是娇养了多年,刚才被拖过来的时候喻中明抓得她很紧,她的胳膊已经红了一片。 她要是喊人,还会激怒他,或者会让他更加倾向于杀她,关玉儿断定他是和方金河有仇,不说此前在商会,还有刚刚他说了“你死了,方金河会怎么样”,目的是方金河怎么样。 关玉儿手脚都发软,她紧张得都感觉不到气候的冷,她手上的手套有着软软暖暖的绒毛,但是丝毫不能将她的手温暖,她感觉不到双手是冷是热,只觉得不是她的,她已经哭了起来。 细细的哭,没有声音,眼泪流了出来。 “你哭什么?”喻中明问。 关玉儿小声地说:“我怕死。” 第40章 心有余悸 喻中明愣了一下, 接着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怪就怪你嫁给了方金河, 他造了不少孽,捞了太多金,总会有报应的。” 巷子里的光线很暗, 只头顶的光亮散散漫漫地照射, 关玉儿的脸在光与暗之间愈发显得雪白,她的容貌漂亮得更是深刻, 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无辜又无措,眼泪就像美丽的宝石珠子,在光与暗之间显出愈加迷人的颜色。 她实在是漂亮极了, 喻中明也不得不承认,方金河的眼光极好, 关玉儿在暗暗的巷子里漂亮得有些虚幻, 仿佛是民间话本里出现在暗夜与黄昏的精怪,披着张美丽的皮囊,以美色来诱害路人。 可是她并无引.诱之意, 她的反应十分真实,害怕,很直白的害怕,也不说谎, 看起来乖极了。 宛如待宰的羔羊, 安静地、颤抖着等待死亡。 或许她应该求一求饶才正应了这气氛, 但是她就像被吓傻了, 从被拖过来到现在,几乎都是他在说话,她只说了三个字“我怕死”。 这三个字可以被理解为求饶,但是有并未达到求饶的程度,她的眼睛里都没有求饶这个意思,她惊慌而无措,无助又无辜,令人忍不住想拯救她、保护她。 喻中明不打算杀她。 他有别的打算。 “现在有没有后悔嫁给方金河?” 关玉儿过了两秒才回答,她先是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我爹给我算了八字,说不嫁会死。” 喻中明又愣了一下,他低笑一声:“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