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走进来,心里并没有多少相信,但是当他看到那人的情形后,他立时睁大了眼睛,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嗨,终于醒了啊!” 纪云开刚醒过来,四肢无力,脑袋痛得厉害,他动了动唇,刚要说话,却发现这个古怪的男子翻他的眼皮,又拉过他的手臂把脉。 嗓子像是在冒火一样,纪云开艰难开口:“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他脑袋混混沌沌,勉强记得自己之前是在雁鸣山附近与人厮杀…… 吴正业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沉吟道:“怪不得能醒来,脉搏确实比之前有力一点。”他瞪一眼干站着发呆的桑桑:“愣着干什么?你把冬虫夏草放下,赶紧煎药去!” “又不是我捡回来的病人。”桑桑做了一个鬼脸,但还是很听话去煎药。 “呀,你睡了这么久,还醒过来,我真是了不起。桑桑那死丫头非说你没救了,说什么,兴许你五脏六腑都摔烂了。还是我英明……” 纪云开虽然强撑着,但还是在吴正业的絮絮叨叨中沉沉睡去。 纪云开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一个身形瘦高的古怪男子站在床前:“醒了?醒了就喝药。” 纪云开微微眯眼打量着他,见这人面容不过是三十来岁,但两鬓已有银丝。他回想着上次醒过来时的场景,知道是他救了自己,轻声道谢:“多谢,不知恩公怎么称呼?” 他想要直起身,然而浑身无力,他也使不上劲儿。 “你别动,躺了半年了,哪还有力气?”吴正业连忙道,“当然,你也别太担心。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呢,我试过给你针灸,给你药浴。等你好一点儿了,还能继续。过得一段时间,估计就好了……来来来,喝药喝药……” 纪云开双眉紧蹙,半年?他已经昏迷了半年?战事结束了吗?沈业他们呢?有没有在找他? 吴正业似是才想起来:“你刚才问我名字是不是?我叫吴正业,口天吴,不务正业的正业。不对,是务正业的正业。” 他很熟练地端着药碗,就往纪云开口中送。 纪云开一不留神,被他咕咕咚咚灌进去大半碗。 这药极苦,也不知都是哪几味药,喝得他直皱眉。 “你是大周的士兵吧?”吴正业询问,“可能还是个将军?你别这么看我啊,我也是大周人。我要是想害你,不救你就行了,还用等到现在?” 纪云开垂眸:“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敢问恩公,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吴正业向东一指,“往东走二百里,就是雁鸣山啊。” 纪云开沉默不语,从这个吴正业的话里,他知道,去年七月底,吴正业在悬崖挖灵芝时,看见了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他。 当时他气息微弱,心跳也几不可闻。吴正业背他回来,各种方法都试了一遍,吊着他一口气,却无法让他醒过来。 谁想到都过了半年了,这个人居然清醒了,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吴正业一脸喜色:“看来我的医术又长进了不少。”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纪云开诚恳道谢。 他记得他当时手刃对方时,已经力竭。本以为是同归于尽,原来还能活着么?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吴正业继续问。 什么名字?纪云开眉心忽的一痛,眼前不知为何忽然出现一幅画面。 好像是在安远侯府,他竟然穿着一身白衣,饶有兴致地问卿卿:“那你说,我叫什么名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