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交警人数的七八倍。 还有通过的车辆也停下来,全是凑过来看热闹的。 江水把车尽量靠边停,走下来远远观望。他穿一件修身的棉质黑t,从车厢里出来,站在习习风里,说不上也多冷,但风中隐约带着的血腥味让他禁不住毛骨悚然。 身后有其他好事的人小跑着冲到前面去,一个说:“看见没?一瞬间的事情啊,那轿车速度这么快,都有200码了吧……” “是啊,太快了,眼睛一眨就撞上去了。开这么快,是不是酒驾啊?” “嘁,这种人都是不要命的,开飞车,他想死,我们还不想死呢。应该把这种人抓起来关进去,别放出来危害社会!” …… 风停了停,再起风时,送来了车祸点的哭声。 没多久,他就没兴趣了。伸手去开车门,想钻空子往回走。冷不丁地,车门重重合上,他手还摸在车门顶,狠狠地夹了进去。 疼得他闷叫一声。 腰上一紧,被人用手臂牢牢圈住了。 他往回看清人脸,背脊不由自主地一抖。 杨梅松了手,往后退了一点,指着不远处的车祸现场,几乎是用吼的:“我以为死的是你啊!” 江水被震慑住了,过了一会儿,脸皮才抽动一下:“怎么会……我怎么会死……” “你怎么不会死?”她凶狠地打断,“你以为自己很牛逼吗!” 她很用力地推了江水一下,又一下:“你是肉长的,是肉长的!” 声音戛然止住。 逆着路灯光,江水发现杨梅眼眶红了,她屁股往后撅着,背和腿都很僵硬,从侧面看,就像一把硬邦邦的钝角三角尺。 塑料的三角尺,乍一眼像是很坚硬,但实际上用力一掰就会断掉。 短暂的注视后,杨梅甩头就走。 逆行走在机动车道上,很危险。江水三两步追上,把她往回带,塞进车里面,轰地一下开走。 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江水紧张极了,不时扭头去看。杨梅靠着椅背,紧紧抱着自己,在轻微地颤抖。 她一定是一路跟着他,他万分后悔,为什么没有发现?最不想让她知道的,她却知道了。 回到出租屋,她的心情依旧没有平静下来。江水从没见过这个女人这么焦躁的样子,仿佛马上要大难临头。他的心砰砰跳着,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身体也凉了,手上汗涔涔的。 “你知道你这样是违法的么?” 她瞪着眼,好像要喷火。只看一眼,江水就移开目光。 “知道么!” 他看着地面,极颓丧的模样:“知道。” “为了钱?” “对。” 杨梅揉了揉脸,重重地吸气,重重地说话:“为了钱,你疯掉了。” 在屋里转了两圈,她又走回江水跟前:“和我一起离开北京。” “什么?” “回家去。” “不。” “你想死在北京么!” “我不会死。” “你会死!” 江水沉默了,眼睁睁看着杨梅气得转身,几步走至门边。他跟上去,啪一声把门按回去,极力压着怒气:“你要去哪。” 她又用喊的:“不知道!我不知道!” 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 江水心乱如麻,却手足无措。她又想往外跑,但是力气不如男人大,被死死堵住了。 “你现在别乱跑。”他说。 杨梅不理不睬,用力捶着门。咚咚咚咚——震得江水耳朵快聋了。 她的手一定很疼,他猛一狠心,掐着杨梅的胳膊拎起来,把她拖回去,丢在床上。再用力地压制下去,不让她起身。 她用力得脖子都红了,身上的男人依旧岿然不动。 良久,她渐渐平静下来。江水稍稍抬起身体,自上而下地看着她,手在她额头上摸着,像是安抚。 轻轻的、疼惜的、讨好的吻落下来。 杨梅把脸侧向一边:“你不要碰我,江水,你现在不要碰我。” ☆、逃跑了的女人 “你冷静下来了吗。” 杨梅没回答,死鱼一样倒在床上。 江水缓缓起身,少掉他的重量,床垫忽然轻微地弹了一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