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 顾定淮没有迟疑,立刻跟上他的脚步。 方方正正的调兵台被开阔的练兵场包围,处在营地的正中心。东边,一顶高高大大的帐篷被拱立在中央,四周散落着许多低矮的小帐篷。 相对立的西边则是耸立着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粮草仓,看起来甚是壮观。 南面是木质的营门,鲜红的“北大营”三字,杀气凛凛,让人生寒。而北边就是一面峭壁,山后面不时的会有猛禽的怒吼声传过来。 顾定淮跟着墨离穿梭在大大小小的帐篷外。 “这是你休息的地方,这是我的营房。明日一早,军号声一响,一刻钟后我要见到你出现在我营门外。”墨离没有因为他是将军的外孙有任何的心软,“这是吃饭的地方,除非你官拜四品,不然都得自己去拿吃的。今后还有你自己的衣物什么的,都得自己洗。没有人伺候你,大少爷你行吗?”说完回头看了她一眼,带着些轻蔑。 “我行的,墨叔。”声音铿锵有力,引得墨离多看了他几眼。这时顾定淮初级军营时的激动与热血已经退去,目光平静自然,没带半点犹豫。 顾定淮也并没有被吓住,在他开始打算进军营时,就没想过还能过纸醉金迷,逍遥自在的日子。 他知道军营里苦,但是看到军营里的这些铁血汉子,他只觉得男儿就该这样征战四方。 殊不知,一个下午之后他便领悟到了一个满是血泪的真相:这哪是苦呀,这完全是活受罪。他拿着虎叔让他滚蛋时丢过来的化瘀膏。一大坨一大坨挨着抹在大块大块已经青紫了的手臂上,大~腿上,甚至脸上也没有落下。 搽完之后,闻着自己满身浓郁的中药味,去溪边自己打了一盆清水。左瞧瞧,右瞧瞧,真的是自个妈都恐怕认不得了,不是说好打人不打脸的吗。 顾定淮默默为自己点了一根蜡,媳妇儿呀,月亮呀。这都是为了咱两的未来呀!出去之后,看到我这脸,可千万不要掩面就跑呀。 顾定淮在军营里受苦,而明月在家里也没落到什么好。不知道太夫人那根筋抽了,觉得明月的年纪已经大了,该懂点事了。虽然已经定了亲事了,但也绝不能就此放纵。 便马不停蹄地张罗着给明月请了各种师傅。从宫里来的教礼仪的邢嬷嬷,从江南来的名满天下的苏绣娘,还有从明德书院来的教导妇德女训的谷先生。 一天上两堂课,还加上一个随时随地主意你礼仪的人形监视器。明月表示,真心伤不起呀,我还只是个小萝莉。 于是在顾定淮被打成猪头的同时,明月的芊芊玉~指也被扎成了筛子。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都难飞。” ☆、学习日常(一) 本来这些师傅都是太夫人为明月一个人请的,但临了临了了被大夫人插上了一脚。非要四小姐一起来学。 太夫人不肯,大夫人就闹着说是祖母苛待庶房的孙女。太夫人没得法了,只好点头。不过却也把三姑娘明鸢也给加上了,以示她的公正与慈爱。 太夫人那里却是说好了好了,而师傅那里却是遇到了麻烦。 苏绣娘和谷先生倒是肯,可邢嬷嬷,那可是皇后娘娘特意从宫里放出来,教自己的亲侄女的,自然是说什么都不行。邢嬷嬷只一心一眼的教明月,对旁人的话一概不理。就放了一句话,有本事找皇后娘娘给你做主去。直气得大太太心肝疼。 “故览照拭面,则思其心之洁也;傅胭脂则思其心之和也;加粉…………”没有任何语调起伏,从谷先生嘴里读出来像平静的谭水没有半点波动,惹得明月昏昏欲睡,头像小鸡啄米似得在案桌上点了又点。 “咳咳……”谷先生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敲敲她的头,“姚小姐,请问何为女子立身之本?”坐在下首的四姑娘“呵…呵”的笑了起来,声音尤为刺耳。 明月摇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呜,呜,呜是妇德。”明月张着有些迷朦的双眼。 “那你觉得你的妇德已经修好了吗?”谷先生映射道。 明月心神一转,“先生,我现在还是在小女孩呢。”说完还随手拿起自己的一缕发丝,睁大眼睛做出纯真可爱的样子。 谷先生篾然一笑,“只盼着小姐一辈子守在府上做一个闺阁小姐,不然呀,在外面可别说是我谷欣然教的女学生。”然后放下书本气冲冲地去太夫人那儿告状去了。 明月不住的做着鬼脸,吐舌挤眼的。其实也不怪明月气她,事出都有因。 开始时,明月对谷先生也是尊敬的,毕竟是长辈所赐。 这事,也是开始就出来的。当时大夫人想送姚明茵一起上课,太夫人虽然肯了,但是说的是让三小姐,四小姐做旁听就是了。 这下子,大夫人心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