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黄鹂鸟,被你饿了几天没吃饭?还有这鸟眼睛,呆呆愣愣的,灵气呢?” 还鸟眼珠子里的灵气呢!你闺女我眼珠子里的灵气,都快耗没了好嘛! 南姗呆呆傻傻着表情道:“爹爹,我真的很认真绣了,每日从早绣到晚,眼睛累得又干又涩,连喝菊花茶都不顶事儿了。” 瞧着女儿不过绣了两只鸟,就把自己绣成了呆头呆脑的模样,南瑾再感头疼,若是儿子描不好字,他还可以手把手地教,女儿照着花样子也绣不好图案,他却也……教无可教,若是真逼得太紧,把一双好好的灵动眼珠子,给煎熬成木有精神气的死鱼眼,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于是,南姗每日习女红的时间,再次恢复到之前的频率,并被要求,每日要观赏逗玩缸里的小鱼两次,每次时长小半个时辰。 南姗贼兮兮地暗地偷笑,不枉她熬了好几个夜晚,绣那两只娇滴滴的鸟儿——总算是不用狠狠恶补女红课了。 …… 入了九月,南珏大伯有两喜,一小喜是第七女南娜许配了人家,对象是个挺不错的后生,虽然家里穷了点,人口单薄了点,但却是一户好人家,二大喜是自己即将要再度当爹。 南珏大伯做梦都想再抱一个儿子,正所谓,累有所得,劳有所获,小杨氏怀孕了,南珏大伯顿时乐疯了,喜得差点放了十大挂满地红,只不过,南娆的眼睛也登时烧红了,她每次看到小杨氏,都恨不得在她的肚子上烧个窟窿出来,据南姗暗暗观察,那目光恨意丛生,凶狠的让人心惊。 小杨氏的孕期反应特别强烈,南老夫人也不能强逼着一个时刻准备呕吐的孕妇,再给她老人家站规矩,便嘱咐小杨氏好好养胎,不必再随身服侍了,进门两个月以来,小杨氏终于可以歇息歇息。 小杨氏性子柔弱,对南珏甚是温柔体贴,从不多论是非,只一心侍奉婆婆夫君,不比从前的林氏,时常与南珏拈酸怄气,还最爱管这管那,搞的南珏烦躁不堪,小杨氏如此贤惠守礼,心怀舒畅的南珏大伯,倒越发喜欢这个温顺的小媳妇儿,在小杨氏有孕之后,还时常夜晚留宿陪着,见小杨氏怀孕辛苦,更是心生怜惜,喝令大房仆妇不得有丝毫怠慢之处,更对其它的姬妾三令五申,不准惹新夫人闹心,否则一律家法伺候。 大房院里的风气日渐和谐,二房一直都挺和谐,唯独三房仍旧乌烟瘴气。 叶氏诸事不顺,整日呼天抢地诉道自己命苦,南姗默默评价,叶氏不是命苦,她是心里苦,在叶氏看来,老公迷恋除了她之外的花花草草,就是宠妾灭妻之举;儿子没有年少高中,就是不争气不给她长脸;女儿没有显赫的富贵之家前来提亲,就是人家不长眼不识货…… …… 某一日的午后,南姗照例窝在温氏正房的隔间猫午觉,却被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吵醒:“……二嫂,你就帮帮忙吧,婵儿她已经十六岁了,比她小的娜丫头都有了着落,可婵儿的终身大事,如今还打着水漂,我那口子没良心的,他又是个不理事的,我,我怎么就这么苦命啊……” 温氏婉语清淡,缓声道:“不是二嫂不肯帮你,先前,我也帮你选了好些户人家,你不是嫌这家家底薄,就是嫌那家没名声,要么又嫌人家后生不出息……你相中的那些公子哥儿,嫂子也不敢高攀,又如何能替你开的了口?” 南姗一动不动地偷听着,叶氏给南婵姐姐相中的好人选,要么是权贵的王公子弟,要么是清贵的名家公子,几乎个个是京城十分有头有脸的人家,就算温氏愿意去说,人家也不一定会卖温氏面子呀。 还是那句老话,温氏又不是亮澄澄的金子,所有人都喜欢她。 又听叶氏凄声哽咽道:“二嫂,不是我故意爱挑剔,我也只是想给婵儿说户好人家,让她后半生有个好归宿……都是自家的亲侄女儿,二嫂能替娴丫头攀上威远伯府,也定能替婵儿说一户好人家的,二嫂,二嫂,算我求求你了……” 南姗默默翻了个白眼,很是无语,与温氏相交的权贵门户中,有年岁适合的公子,差不多已经被叶氏肖想了个遍,这会子,怕是又盯上秦华那一块鲜肉了吧,啧啧。 温氏想是被缠的不耐烦了,直言道:“你光求我有何用,婚聘之事讲究的是两家你情我愿,又不是只我们一家一厢情愿就能成事,婵丫头也出去应酬了多次,若是有哪家夫人瞧中,自会登门来提亲,弟妹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 叶氏继续哭道:“我也晓得事理,可是,女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我这个当娘的,能不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