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长串的点名声中,南姗细细看着厅外站着的人,发现男女比例,果然是十分之悬殊,除了针线房、浣衣房、以及几个粗使的中年嬷嬷和照顾云芳起居的两个小宫女,其余全是清一色的男性(单从外貌来看),而各部门的小领导,几乎全是小五同志之前的旧仆担任,也就是说,南姗以后会经常和……太监打交道。 待小包子点完花名册,南姗放下手中的茶碗,再度微笑着开口:“大冬天的,天儿冷,你们中还有些是才值完夜差的,我也就长话短说了……” 等候在大理石屏风后的小五同志,也要求南姗长话短说,说过会儿要和她去赏画,南姗依旧保持着标准的微笑弧度:“俗话说得好,无规矩不成方圆,这国有国法,家……也有家规,你们大伙儿中,有的是殿下用久的老人,也有刚进府里当差没多少日子的,这府里有什么规矩,都专门订有章条册子,里面的条条款款,我希望大伙儿都能牢记在心……认真当差勤恳做事的,殿下和我自然厚待你们,倘若有好吃懒做、插科打诨、抑或心术不正的,也别怪……我到时不讲情面。” 南姗话音落下没多久,厅外的一众人齐声应道:“奴才们必当忠心耿耿侍奉殿下和皇子妃!” ——你们这是事先排练好的嘛,请问。 南姗心内听得直发囧,当boss讲究个恩威并重,她这头一回出场,起码得先镇住场子,看这情景,明面上应该是镇住了吧,南姗继续和煦的微笑,道:“好了,今儿个就先到这里,府里所有管事的留下来,其余的人,该当值的去当值,该休息的去休息。” 需要告退的大部分人流,再齐声对南姗跪拜叩别:“奴才们告退。” 开完全体员工大会,继续开内部小组会议,南姗将大总管孙正英以及十多个小管事叫进厅堂,因这十几个人都是特殊的男性,倒也不必太过忌讳,南姗笑着对孙正英道:“孙总管。” 孙正英神色谦卑,语态恭敬:“不知皇子妃有何吩咐?” 南姗温声道:“殿下开府的时日尚不长,如今又临近年下,有几句话想嘱咐孙总管……以及各位管事。” 这些人貌似都很懂察言观色,听南姗这般言道,当即一个个摆出恭敬聆听的姿态,南姗见诸人都很识趣,便道:“临近年下,自然庶务繁杂,会有诸多忙碌,我要嘱咐各位的是,事情再忙,也不能忙中出乱,乱中出错。” 目光转向一个二十来岁的圆白脸小伙,南姗问道:“你叫郝大连,如今管着内院巡夜的差事,对吧。”外院是由一大帮精干的侍卫守门巡夜。 那个圆白脸的内监恭声应道:“皇子妃真是好记性,奴才正是郝大连。” 南姗不理他的称赞,只和声缓缓:“你晚上察看各处院门是否落锁下钥妥当时,也把常用灯蜡烛油的地方,好好派人给我盯紧了,冬日虽天寒,却甚是干燥,若是回头出了什么走水的差错……” 不待南姗说完,郝大连已忙跪地磕头发誓:“皇子妃的教诲,奴才自当用心谨记。” 古代最忌讳失火,因为通常都是一烧一大片,若是再倒霉的赶上万事已俱备的东风助势,轻则烧得房屋坍塌,重则人都要葬身火海,南姗可不想再半夜一睁眼,看到家里头火光飘飘。 “不单单是巡夜的,你们也都要格外注意,别稀里糊涂的烧了屋子,不论是谁犯了这一条,我可决不轻饶。” 门户安全很重要,南姗将之作为重中之重,最重要的一点敲打完毕,一众人均诺诺应是,厅中气氛忽然很凝重。 南姗只神色自若的再看向管厨房的周小海,又笑着吩咐道:“如今夜晚天寒,晚上守夜的侍卫和值夜的人,自然劳累辛苦,你管着厨房,让他们晚上准备夜宵时,每人都多添一大碗浓浓的热汤。” 厨房的周小海应下会照办,南姗再瞅向看管库房的赵有为,又温声徐徐:“凡是入库房的一应物件,都有造册登记,凡是支配领取,也都会明处过账,如今你管着库房,责任在肩,可得谨慎细致些,假若我哪回去检查,有哪样东西对不上数,我可只与你这管事的说话。” 赵有为继郝大连之后,也噗通一声磕头发誓,南姗笑眯眯的让他起来,再笑呵呵的将目光转向管针线的吴二勇:“新年快到了,新年自该有新气象,我听说,府里上下还没裁做新衣裳,你过会儿便可来领对牌,到库房取几匹好料子,给府里的人都新做两身过年的衣裳。” 她和小五同志的新衣裳,已快堆成山了,实在没什么好添置的。 南姗一一嘱咐完值夜、厨房、库房、针线后,又按照一张一弛之道,将各类采买、浆洗浣衣,车马出行、庭院洒扫等管事,或是叮嘱敲打或是悉心关怀了一番,搞定这些后,南姗正要将自己的一众陪嫁,也分配着到各处去当差,哪知这时,大理石屏风后头,忽传来两声‘低咳’声。 不知怎的,南姗就是听出这是小五同志在催促她‘速度,速度’的意思,啧,算了,今日的上班时间就到此为止吧,遂直接做陈词总结:“我要嘱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