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那回逢面,冯氏再度挑起萧清凌的话题,云云‘她随她家王爷去的时候,南姗怎么那么快就走了,也不说等等她’,南姗啊呸,等你个毛线啊,等你再胡言乱语一番? 今日皇宫设宴,冯氏瞧到南姗腕间戴的镯子,成色极好,十分稀罕珍贵,一看便知是御赐的贡品,不由又酸了几句,说这等上好水色的玉镯,皇上连太子妃都没赐上一只半对,却赐给了五弟妹两对,当真是有福气啊。 南姗拿帕子轻拭着嘴角,神色自如道:“……这两对白玉镯是殿下所送,并非皇上所赐,若搁在妆盒里不见天日,岂不枉费殿下一番心意,这才取出来佩戴,三嫂实在……想太多了。”这两对玉镯确实是皇帝所赐,赐给小五同志亲妈的。 二嫂段氏似乎爱充和事佬,便笑着接口:“五弟妹呀,你怎么还一口一个殿下,以后可该称呼五弟为王爷啦。” 南姗面庞羞涩的笑了笑,对段氏道:“多谢嫂子提醒,一时叫惯了,忘了改口。” 段氏掩口轻笑,打趣道:“这才嫁给五弟几日功夫呀,就这般亲近,真是羡煞旁人了。” 南姗继续羞涩的笑,一旁的冯氏又阴阳怪气道:“花无百日红,五弟妹现如今颜色正好,五弟自然疼你爱你,等你人老珠黄了,哼哼……我说五弟妹呀,女人还是贤惠大度些好,五弟的后院空荡,你何时为他添些新人,帮你一块分担着服侍五弟呀。” 南姗微微挑眉,见祝氏和彭氏安静坐着,丝毫没有出言相助的意思,南姗嘴角微勾,不拔刀相助没关系,别一块落井下石就好,一脸笑呵呵道:“早闻三嫂不仅古道热肠,而且十分贤惠,二皇兄回京这几个月里,已为他张罗了好几个良妾,三嫂如此以身作则,我心里佩服的紧……”然后又很无奈地叹气道:“不瞒三嫂,前些日子身上不舒服,便想给王爷两个丫头,哪知王爷却嫌我多事,一整天都没理睬我,唉……”说着,又一脸真诚地望着冯氏,虚心请教道:“兴许是我笨嘴拙舌,才会惹王爷生气,不知三嫂都是如何说服三皇兄收下那些丫头的,请三嫂也指点指点我罢。” 冯氏脸色顿时囧似猪肝红——谁缺心眼,谁才上赶着给爷们纳小呢。 南姗见冯氏言语支吾,又很恶趣味的笑道:“三嫂想来有很多经验,要讲与我听,恐怕三言两语也说不清,这样罢,待过完年,咱们两妯娌好好聚一聚,三嫂可要不吝赐教噢。” 冯氏顿时更泄气,等过完年,她就要随夫婿离京了,哪有空闲对她不吝赐教!! 南姗笑嘻嘻捧起酒杯,向冯氏敬酒:“我这里就先敬三嫂一杯,表示感谢了!”说罢,一饮而尽,然后对捧着酒杯发愣的冯氏,笑吟吟道:“三嫂怎么不喝呀,莫不是嫌我只敬嫂子一杯,不够敬意?那我再敬三嫂一杯罢。” 段氏继续笑着打圆场:“哎呀,没想到五弟妹酒量这么好啊。” 南姗笑得十分开心:“哪呀,二嫂不知道,其实我是三杯晕,五杯倒,只不过和三嫂实在投缘,说话也格外投机,这才忍不住多喝两杯。” 这时,一直侍立在南姗身后的云芳,突然上前两步,半弯着腰对南姗温声言道:“王妃高兴归高兴,可也别太贪杯,王爷知道您酒量小,特意嘱咐奴婢看着您点儿,可不许多喝。” 南姗冲云芳眨巴眨巴眼睛,脸颊飞红,低声应道:“……那我不喝了。”扭过头来后,对桌上的四位妯娌笑容可掬道:“各位好嫂嫂,你们可别再灌我,等我以后练好了酒量,再陪众位嫂嫂畅饮几杯。” 一直端庄静坐的彭氏,轻轻笑应道:“好呀,五弟妹年纪尚小,酒量也弱,等练个一年半载,兴许就能喝上数十盏了。” 晚宴进行到一半时,有孕的祝太子妃便被钱皇后吩咐,让人扶着回太子东宫歇去了,南姗瞧到彭氏眼中微露讥讽之意,没有冯氏出言挑衅后,南姗便兴致勃勃观赏歌舞,直到宴毕,走出宴饮的大殿时,凉凉的空气扑面而来。 南姗对皇宫的道路并不熟,便跟着云芳一路折绕,去寻小五同志会师,大臣及其家眷已一一告辞,皇帝却留了儿子们说话,南姗和段氏、冯氏、彭氏便在暖阁等着,不一会儿,有宫女过来请她们出去。 四男四女一逢面,南姗四人便很自觉的走到各自丈夫身旁,廊下挂着一长排明灯,映着南姗明眸如水,肤光皎皎,萧清淮见小妻子脸颊艳似桃花,低声询问道:“喝了许多酒?” 南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答道:“不多不少。” 萧清淮伸手将南姗斗篷的大雪帽,遮到她脑袋上,轻声道:“酒后吹风易着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