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镇国公在大熙的赫赫威名,沈二夫人在贵妇圈里也算是威名赫赫。 她颇懂做人之道,平日里待人接物可圈可点,却不是一味软绵,处事甚是霸道,其威望在贵妇圈里也是打了出来。寻常人家办宴很难请得来她,没想到今日居然来了毅勇侯府。 沈二夫人并未打算和解了事,逼近两步,“吴大夫人可否告知与我,我镇国公府如何不会教养家中姑娘了?” 吴大夫人不由退了两步,“沈二夫人,这是误会——” “误会?我看并不吧!”沈二夫人不屑一哼,“既然吴大夫人想好好说道说道,本夫人自然乐意之至,我也很想问问你们吴府是怎样教养姑娘的?先是挑衅,挑衅不成又换了毒计,造谣生事中伤我那外甥女。想必吴大夫人应该能明白名声对一个姑娘的重要,这其中的险恶居心简直令人发指!” “我家琼琼为人单纯,绝不会有这种毒心肠。”吴大夫人知道自己理亏,又不敢得罪镇国公府,脑中灵光一闪,急急说道:“严家那庶女与这裴家姑娘乃表姐妹关系,我女儿又与裴家姑娘好,定是这表姐妹联合起来蒙蔽了我家女儿,才会致使这样的事情发生。琼琼,快告诉娘和沈二夫人,是不是这样的?!” 吴琼琼被拽得一个趔趄,哭得眼泪汪汪,“我与柳淑怡起了争持,便生气跑出忘仙亭,本是想在外头散散心,谁知被裴嘉玉带去了园子外头,正与她说话,那严倩便出现了……女儿也不记得当时发生什么事了,只知道自己很气,刚好严倩说了严嫣的事情,裴嘉玉便说可以用这件事对付她……她说女儿家重名声,再没有比这个更容易对付严嫣的了……” 吴大夫人劈头盖脸就骂了起来,“说你是个单纯的那是好听,你简直就是傻的,被人下了套儿,还不知晓?!” 她一面说,一面拿指头戳着女儿的额头,吴琼琼被她戳得频频后退,看起来颇为可怜。 吴琼琼并没有说假话,她唯一掺假的地方就是她和裴嘉玉之所以会跑出园子,是因她怒气冲冲跑出来的。这一点无可厚非,毕竟人走路若是没有目的地,本就是一种漫无境地,又是那样一种气怒的状态,谁都说不清楚。 而裴嘉玉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却是拿来讨好吴琼琼的,她看出吴琼琼心里的想法,只是碍着身份不好说,才由自己的嘴说了出来,于是才与严倩达成一致。 这两样加起来成了一种刻意的阴谋,一种裴家的两个姑娘合伙儿达成自己目的的阴谋。 裴嘉玉连连摇头,“伯母,我没有,我真没有……” 可当吴大夫人厉声逼问她有没有说出这样的话,那严倩可是她的表妹,她却是哑口无言。 事情的结果成了严倩是为了报复严嫣,而裴嘉玉却是为了报复吴琼琼,因为吴琼琼素来刁蛮,她受了不少气。 这些话虽没有当场讲出来,但大体就是表现出这个意思。 吴大夫人也是个有手腕儿的,三下两下就将事情全部推了出去。 沈二夫人颇为不耻,可又不好说什么。 说白了,那裴家姑娘心思也不是个单纯的。更何况这种事本就是双方都理亏,沈二夫人也没准备将吴琼琼如何,闹出此事足够他吴府消化很久了。 沈二夫人见好就收:“本夫人希望贵府明日能上门道歉。” 双方彼此都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一旦吴家人上门道歉,就代表将此事认下了。至于之后吴琼琼名声的问题,那得吴家人自己去操心。毕竟就算真如吴大夫人这种说法,那也是吴家人识人不清,造成了别人名誉的损失。 吴大夫人干笑:“这是自然。” 沈二夫人点点头,便离开了。 这天晚上吴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等吴大夫人带着吴琼琼和裴嘉玉回府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回府后又是一番折腾,这会儿吴大夫人已经很清楚自己该如何做了。她当场叫来了次子的媳妇裴嘉艺,劈头盖脸便是一通责骂,说裴家的姑娘今日给自家惹了□□烦。 裴嘉艺挨了好一通骂,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又气又急,却又不敢还嘴,等婆婆终于放人,便拉着妹妹回去询问。 直到将整个事情问清楚,她才明白这是妹妹给人背了黑锅,看婆婆如今这表现,这黑锅是要让裴家人来背啊! 裴嘉艺哭着将妹妹骂了一通,骂她为什么不拦着,可她也清楚以吴琼琼那个小祖宗的性格,谁能拦得住她。可这事不同其他,一旦背上裴家其他姑娘的名声就完了,可不背,现实能允许不背吗? 自祖父被罢官流放,家中境况便日渐落下,幸好出了自己的这门亲事,一家人的心才稍许放下。 只有裴嘉艺自己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