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他原想给阿沅买个河灯的,没想到她自己带了。失望中他往两边的摊子上看,那些花灯都做的十分精致,点亮以后更显生动。 看了会儿,他突然眼前一亮,手臂勾着阿沅的肩膀带她转了个方向。 “你喜欢面具吗?”阿沅被他带着来到一个卖面具的摊位前,有些好奇。面具的式样不多,大多是动物的模样。她一眼就看中了个兔子面具,上面还粘着个白绒绒的毛绒球,超级可爱。 程让直接拿过来给她戴上,戴好以后,手指没忍住戳了下毛绒球,“你这样好像白毛。”看着就让人想抱一抱。 阿沅没理他的调侃,视线在摊子上转了一圈,拿了个老虎面具,踮起脚来套在程让头上。 “你也戴上。” 这摊位上的面具风格都趋于童稚,威风凛凛的大老虎看起来就像一只虎纹斑猫。 阿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身姿修长的少年脸上却戴了一个笑眯眯的猫脸面具,难以想像面具下是怎样一副表情。 店家看见两人戴上面具后只顾着在那玩,顿时不满意了,“嘿这位公子你还买不买?” 程让转头淡淡看他,清凌凌的目光在幼稚的老虎面具衬托下有些慑人,店家身子一抖,求生欲极强地将视线转到旁边姑娘身上,“姑娘眼光真好,这兔子面具只剩这一个了!” 程让一哂,丢了块碎银在桌上,拉着阿沅避开人群,走小道往清水河岸边去。 小道旁的树上也挂着灯笼,朦胧的光晕开,和月光交织缠绕。这边人不多,阿沅也走得随意,反正不怕走散了。 “为什么我们不去觅曲涧啊?”按理说觅曲涧人少,放灯也轻松些,她原想着要带两个侍女去那里玩的,可晚上程让一直带着她往清水河走。 程让一手牵着她袖子,免得她视线受阻看不清路况,另一只手上提着一只刚买的虎头灯。闻言反问她:“你不是说要去游河吗?” 阿沅这才想起来自己约他的借口,她原本只是想放河灯,并没有想过在河边逗留多久,说游河不过是因为这借口比较正式罢了。 “你租船啦?”她稍稍一想就明白了程让的想法,游河可不就是要在河上游么? 在此情况下,她不得不感叹,程让自从开窍以后,情商与日俱增。 程让点点头,引着她往岸边泊着的一条乌篷船走去。那条船通体漆黑,幸好角上挂了两只灯笼,这才让它在黑夜里现出来。 阿沅心内惊讶,乌篷船不远处停着一座华丽的画舫,在岸上都能隐约听见画舫里传出来的乐音,有身姿曼妙的侍女在里间走来走去,甲板上三三两两的儒生正临河赋诗。 这差别太大了。 不过她倒不是在意船的规格,就怕那些儒生看见他们两个人要前来攀谈。 她提议道:“先去把河灯放了吧。”清水河很宽,为了使游船与河灯互不相扰,大家都有意识地在东岸偏下一些地方放灯,西岸则多是泊船。 他们到的这地方不远处就是横跨东西岸的拱桥,过了桥就可以尽情放河灯了。 程让却往身后看了一眼,阿沅随着他的视线往后看,什么都没有。 “你在等人?”阿沅今日放了两个侍女的假,让她们想去哪玩就去哪玩,这会儿也没想过自己身后还会跟着人。 不远处斜躺在树枝上的女护卫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两个小毛孩子……她随意地望过去,正好和程让的视线对上,面色不由一凛。 程家公子不可小瞧。 她收敛气息,视线没挪动半分,就算是程家公子也得在她眼皮子底下乖乖的。 巷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咕咚一声,有东西撞到了她倚着的这棵树。枝干轻颤,她不受控制地往下看,一团黑影,勉强看出来是个人。 再抬起头来时,就看见不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