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吗? 太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尴尬。 顾嘉梦微微侧头,轻声问道:“殿下,这梦很要紧么?”她隐隐担忧,可是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要不,我请大师解梦?” 弘明法师是当世高人,解梦应该不在话下吧? 太子忙道:“不必,不必请教大师。”末了,他叮嘱她:“这梦不能再对任何人提起。” “是。”顾嘉梦见他如此严肃,连忙点头,“我不说就是了。可是,殿下,这有破解的法子吗?殿下浑身是血……” “那只是梦,不要再多想了,也不许再提起。”太子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反而很奇怪地问她,“你和四弟解除了婚约,接下来是如何打算的?” “打算?我只等过两年,这件事淡了,再说罢。是了,殿下交给我的白皇后的手札,可否刊印成书,流传开来?”顾嘉梦不大情愿与太子殿下谈论她的婚事便转了话题。 太子颔首:“孤也有此意。” “我这些日子,正在着手校对。只等校对完,就能刊印了。” 殿下点了点头:“你使人将样稿交与大师即可。”他还是对前一个话题感兴趣些:“你的婚事,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殿下,我们不说这个好不好?”顾嘉梦仰头看着他,小声祈求。 她声音轻柔,眼神恳切,他心里一突,想起她方才说的那个梦来,他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好,不说这个。你想说什么,你说你说……” 顾嘉梦虽然生性喜静,但长久待在家中,很少与人交流,杂七杂八的一些情绪一直藏在心里。在太子面前,方得卸下心防,她挑挑拣拣,说一些身边的事情。 太子只静静听着,偶尔应上一两句,一如当日在玉玦中。 “有时候我觉得一直在玉玦里也好……” 太子忽的说道:“不要这么想,你应该有更广阔的天空,而不是一直屈居玉玦内。不是你的,你可以不去争取。但,是你的,你不能放弃。” “我知道的。”顾嘉梦笑笑,“殿下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我只是很遗憾,我回到自己身体以后,跟殿下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太子微怔,旋即笑着摇了摇头,心说,她这话说的,为时过早。 顾嘉梦说着说着,又说到何亦远来,说起他半夜潜入,她还隐约有点后怕。好在那人看在顾九九面子上没有为难她。她没听说他被捕,大约这个杀人狂魔依然逍遥法外中。 太子神情一顿,略一沉吟,点头道:“孤知道了。你身边总没有得力的人,倒是孤疏忽了。” “殿下?” 太子站起身来,徐徐前行,扬声道:“阿四,出来。” 他话音刚落,远处的屋顶上就落下一个灰扑扑的身影来。那身影疾行数步,来到太子面前,抱拳行礼。 顾嘉梦心知这是暗卫,脑海里浮现的却都是她与太子初见时的场景。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得体的衣着,再想想那时太子说她衣衫配色新奇,她竟酡红了脸。 太子温声对阿四道:“小七常说,孤不肯重用她。如今有一桩事情要托她去做。阿四若见到她,就代孤问一问她,是否愿意去陪一个很好的姑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