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桐出场,老金竟然偷懒到原文照抄红楼梦,也不看看这段放在文章里是什么味道: “那女郎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 再到香香公主,也不知道是老金的段位提高了,还是心里就偏爱她——老金偏爱白痴美女,大家都是知道的,又美又没有脑子,据说是男子情人的不二人选。总之这段描写明显见着境界上的不同: “只见湖边红花树下,坐着一个全身白衣如雪的少女,长发垂肩,正拿着一把梳子慢慢梳理。她赤了双脚,脸上发上都是水珠。陈家洛一见她的脸,一颗心又是怦怦而跳,暗想:“天下哪有这般美女?”只见她舒雅自在的坐在湖边,明艳圣洁,仪态不可方物,白衣倒映水中,落花一瓣一瓣的掉在她头上、衣上、影子上。他平时潇洒自如,这时竟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美丑之分,人人都看得出来。就连霍青桐的自己人,他师父陈正德在见到喀丝丽的时候都这么觉得:“怪不得这小子要变心,她果然比青儿美得多。”他两人原是去杀陈家洛和喀丝丽的,可就是忍不下心,只想着要是也有这样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儿,可该多好。 喀丝丽单纯——我也不忍心再说她白痴——罪不至死。陈家洛这样的男人,一刀砍了才解恨。 我不是恨他变心,实在恨他没有担当。不要你对全天下人交代,只要跟自己清清楚楚说一句:我从前喜欢过霍青桐,可是我变了心。偏偏他总将这责任推在霍青桐的身上,怪只怪李沅芷当初女扮男装去握霍青桐的手。若是霍青桐也黏黏忽忽,净打哑谜,倒也罢了。人家明明叫了他去,坦坦荡荡地交代过:“你不要我跟你去救文四爷,为了甚么,我心中明白。你昨日见了那少年对待我的模样,便瞧我不起。这人是陆菲青陆老前辈的徒弟,是怎么样的人,你可以去问陆老前辈,瞧我是不是不知自重的女子!” 一个女孩子家,纵然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当得万般男儿气概,□□上面,你叫她如何说得出更大胆的话来? 可惜陈家洛就放不下面子,好好地去向陆菲青问那么一问。霍青桐话说得光明磊落,他时时刻刻却只顾着耿耿于怀,陆说霍李两人要好,他倒全往着人家一见钟情上去想,全不思及霍青桐为什么会叫他去问。 他变心的事,自己不敢想,旁人倒是个个看得清清楚楚。连周绮那么粗枝大叶一个丫头,都晓得:“霍青桐姊姊送了一柄古剑给他,总舵主瞧着她的神气,又是那么含情脉脉的,我虽然蠢,可也知道这是一见钟情……”所以要问陈家洛:“那么为甚么你见她妹妹好看,就撇开了她?” 这样的同情,霍青桐在书中还得了不少。以至于她自己的爹爹和哥哥在关键时刻都信不过她:“我再不信你的话啦!你,你喜欢陈公子,他却喜欢了你妹子,因此你要让他们两人都死。你……你好狠心!” 这样光风霁月的一个女子,却蒙着这样的冤屈。可是看这冤屈的时候,我心里的难过,倒远远不及每一次看人对她的同情。翠羽黄衫,风姿磊落的她,为何要天下人个个都来怜悯? 所以再回头看到开头她师父威胁陈家洛的时候,又是好笑又是叹息:关明梅打小儿被人宠着,哪里知道感情这个东西,有的时候便如水一样,不留心竟不知道它在身边;没有的时候,却是无论智取豪夺,甚至坑蒙拐骗,怎么也要不来的呢? “关明梅点点头,微微一笑,忽然厉声道:‘如你无情无义,将来负了赠剑之人,我老婆子决不饶你。’” 陈家洛听完只是愕然,竟没有一点委屈么? 要说香香不是白痴吧,有时又实在傻得过头。情郎爬山采雪莲她怕得要死,陈家洛跟人打架的时候她到是不担心了,就摆出崇拜的神气来。陈家洛打得过便罢,打不过呢?她倒是有个好处,至不济的时候,定然会说,那我跟你死在一起。 她要跟陈家洛死在一起的时候,霍青桐却知道设法救人。轰轰烈烈地陪着情人死了,倒是容易,伤心的时候又怎么会怜惜自己的性命?有时倒恨不得死了干净。瞧瞧遇狼这一节: “原来霍青桐乘三魔一齐注视陈张两人之际,已割断缰绳,跨上马背,手中挥动火把,纵马冲出,心想:‘他先前为我拚命而入狼群,现下我为他舍身。我也不去甚么古城,让饿狼在大漠中将我咬成碎片,一了百了。但愿他和喀丝丽得脱危难,终身快乐。’”(其实,陈家洛入狼群,明明是为了她和喀丝丽两个人。不过陈家洛的脾性,为了好些人,他大抵都是肯入狼群的,所以且不去说这个。) 她早先就不想一了百了么?若为了自己,她自然是想的。可是她没有。她蒙受那么多痛苦冤屈,隐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