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头皮发麻。 眼看在他犹豫的那一会儿,红衣女子手上已经过了三个酒壶了,谢世瑜终于按捺不住,再次上前夺过红衣女子手中的酒:“别喝了!” 就算她是金丹道人,可在她此刻修为全无的状况下,她又能撑多久? 若她当真在这儿喝醉了,她一个修为全无、还手无寸铁的女子,万一遇上什么歹人,又要如何是好? 谢世瑜瞧着这个已经喝了七八分醉的红衣女子,心中又急又痛,再想着他心底那一分莫名的情愫和他现在的立场,心里头又添上了几分苦涩难言。 但这红衣女子却并未如同先前那样任他夺过酒壶,反而是紧紧抓着手中的酒,一双泛着微赤的眼睛直勾勾地瞧着他。 谢世瑜想要靠蛮力夺来,但又怕不小心伤了这红衣女子,于是两人便就这样僵持下来。 但最后,终究还是谢世瑜软了语气,道:“明天再喝,好吗?” 柳婧歪了歪头,也不搭话,更没有松手,只是瞧着他,眼中似是有着同柳絮般轻而暖的笑意,又似乎只不过是酒意罢了。 见柳婧不搭话,谢世瑜只以为她已经全然喝醉了,于是无奈轻叹。 可还没等这声叹息落下尘埃,那红衣女子突然道:“你为何要管我?” 谢世瑜一惊,几乎以为这红衣女子已然是酒醒了,可当他对上那双微赤的双眼时,看到的依然是满满的醉意。 为何要管她?为何要理会她? 谢世瑜沉默半晌,终于低低道:“因为……我担心你。” 听到这话,柳婧心中一跳,几乎抓不稳手中的酒壶。 他说得真心实意,而柳婧也能听出这人话语中的满满真心……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叫柳婧越发感到沉重。 在柳婧心中,这世上只分作三种人。 一种是凡人,一种是魔门,一种是道门。 凡人于柳婧来说,与世间万物并无区别。她虽不会去刻意毁坏树木,但也不会去救助濒死的花草,所以她亦不会去理会凡人的生死交替。 而魔门之于柳婧,不过是踏脚石罢了。魔门弟子的“道”,不过是诸多的“恶”罢了。在柳婧看来,那些魔门子弟活着没什么大的用处,死了也不过叫人拍手称快罢了,而就算她不出手,魔门中人也鲜有能走到最后的人,既然如此,她出手与旁人出手又有什么分别?还不如成为她的垫脚石更能体会他们的用处。因此她杀起魔门的人来,丝毫不曾手软过。 但道门…… 道门啊…… 柳婧轻轻一笑,面色晕红,这自她步入筑基之后就在不曾体会过的醺然感觉让她感到十分不错,但这样的感觉却也在不知不觉中使得她放松了警惕,说出了以往绝不会对道门子弟说出口的话来。 柳婧吃吃笑着,娇声道:“你喜欢我?” 谢世瑜一惊,红色瞬间蔓延到脖颈:“没……没有!!” 柳婧脸色一沉,瞬间变了脸:“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你为何要管我?快走快走,我不想再见你啦!” 谢世瑜:“……” 柳婧瞪着谢世瑜,大有一言不合用酒砸脸的感觉。 跟喝醉了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谢世瑜无奈叹息,“忍辱负重”,结结巴巴道:“我……我喜欢你……”所以可以放下酒了吗?! 柳婧一听,顿时喜笑颜开,道:“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谢世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