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们只有两个,老宅这里却是几十上百口子,她们真要应付起来就别过自己的日子了。 所以,楚溆开口道:“这段时间都怕不行了……” 老将军闻言回过神来,“怎的?”他瞪起眼睛,没想到孙子会这么直接拒绝。 “之前受的伤被樱樱察觉了。” 这伤当时很严重,尽管他后来抽空吞下了一粒百灵丹,但由于刺客众多,根本没有机会处置,伤口不停流血,他靠得是意志才坚持救援到来……那时成王身边的侍卫加护卫就只剩下三人,其他非死即重伤…… 张苍几个一向与他搭对儿,此番也是扛着伤帮他迎亲的…… 这些事老将军自然知道,他抬起精光的眼珠,看着孙子。 楚溆继续道:“樱樱说,这伤处置得不对,必须尽管挖开重新处置,不然,以后好不了;还有肩后的伤,她说皮肉好了,但筋脉没好,也的开了皮肉重新疗伤……”楚溆故意说的血淋淋的。 “难不成明天就动刀子?你们也没个忌讳?”老头儿的胡子都翘起来了,怒气冲冲质问楚溆。 楚溆一摊手,“明天不动刀子,但樱樱要准备药材,回门之后就动手。”说着又看了祖父一眼,“您孙子我是吃刀尖上饭的,忌讳这个词儿对我再没用处。” 忌讳?难道明天又差事来了你还能不去?打打杀杀的人,还讲什么忌讳?! 大楚的宗室想白吃饭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底气,皇爵也不是各个都富贵锦绣的,或者亲王、郡王许还能想想,国公以下爵位的,贵是贵了,但富就没有了,光凭那么点子的爵禄,自己不挣饭吃就等着捉襟见肘、潦倒度日吧…… 老将军鼓气半晌,还是孙子的命要紧,只好认了。 楚溆到时见好就收,向外喊了一声,门帘子一挑,侍电抱着几个小坛子走进来。 楚溆示意一旁服侍的天狼把坛子都放到炕几上,指着一个小白瓷坛子道:“这里头是望云山上的花蜜,樱樱亲手采的,拿温水调了,每天晚上喝一盏,或者用来炖补品,比外头买的好。祖母年纪也大了,如今身体怕是也不好,就当是我和樱樱孝敬的吧。” 老太爷撇撇嘴。 楚溆见了又指着另一个小瓮说道:“您有福了,您孙媳妇孝敬的。这酒叫‘白头笑’,原本是樱樱专门给她爷爷酿的。 喝了这个酒,您返老还童也不是没可能的。早晚各一小盅,千万别多喝啊,贪多万一直接变成宴哥……”还没说完,头上挨了一记。 宴哥儿是楚洌的小儿子,今年才4岁。楚溆一向喜欢这个小侄子,常给他带吃的、玩儿的,有时候也带着小家伙去骑马。这个亲叔叔倒比亲爹还得这小子的意。 “混说!”老头儿抱过酒瓮,左看右看,又闻了闻,嗯,封得太严实,一点没漏出味儿来。 老将军拿眼一斜孙子,“这酒你尝过没?” 楚溆暗自翻个白眼,他嚷一句:“祖父,成亲到现在,统共两天半,您孙子哪有时间喝啊?要不,您行行好,现开了封儿咱爷俩尝尝?” 老头儿一扭身,“美的你!要喝你们家多的是。”他可记得这孙媳妇的嫁妆里酒可不少。 “您放心,樱樱能孝顺她爷爷自然也会孝顺您的,她只是脾气大些,顺着她比较好相处些。” 说着,抬手提起另外一个小罐子道:“这个是烈酒,加了猛药、可以救急的,樱樱说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喝,这个灌一口下去,只要没死透的都能缓过一口气儿来,喝多了浪费不说,还透支精气神,不妥。您自己收着啊。” 这小罐子酒是石初樱从云谷基酒里分出来的,只道是加了猛药,反正效果之比加了猛药大,总归不能让人当普通药酒喝酒是了。 这个还差不多,老将军稀罕地捧到手里,左看右看不起眼的罐子,心话果然是个有心眼儿的,这种起死回生的东西要装在金瓶玉罐里,早被偷了去了。他可得找个好地方藏着…… 不过有了那罐子酒,老爷子就起了酒兴,当即拍开了‘白头笑’的封盖,揭去上头的云谷叶子封的坛口,顿时一股清澈而又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爷孙俩俱都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酒!”几人一口同声喝道。 门口传来北斗的声音,“给宗正大人问安!” 爷孙俩对视一眼,老将军一摆手,天狼悄无声息地把那小罐子藏进袖子转到里间去了。 说话间,只见门帘子一挑,一个身着枣红色锦绣龙纹衣袍的老者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两个衣着锦绣之人。 “一正大哥怎么可以吃独食?”老者一进门就哈哈朗笑几声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咻!”他又深吸一口气,方道:“不喝上一口,我赖在这还不走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