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儿,你放心,咱们给你作主,再饶不了这家子去!”大姑太太轻声安抚着,楚家几个年轻些的男儿见了也忍不住扭过头去。 “让御医给漫姐儿瞧瞧吧,漫姐儿说那老太婆给她下了毒!”石初樱不得不打断众人的情感宣泄,有些事远比抒发感情要紧。 “对对对,御医呢,快请,快请!”孟氏好歹赶了上来,此时也找到自己的声音,说了两句应景的话。要不然,人家都不知道她这个人还在这儿呢。 “四哥,先把这老妇人放这吧,你先去办正事!还有,那个花盆里有罪证!让人起获了才好,西屋里的两个是可以作证的人,是那个春桃的妾赞助了一串小钱给那丫头去报信儿的。”石初樱先捡要紧的事说了。 楚洵果然把蒋老妇人丢在地上,两个能干的婆子顿时上前把人按住。 “漫姐这儿就交给弟妹了。”楚洵和石初樱分了工,然后带着宗人府的一个官员去搬了花盆取证据又往外头忙去。 石初樱则看着屋子里的动静。 这是御医已经皱着眉头坐在小墩子上给楚漫号脉,众人再不敢出声,都殷切地看着御医。 号完了一只手,楚漫却无力换另一只,那御医倒也明白,自己搬个小墩子换到另一侧再次诊脉,半晌,他才说道:“经年的慢性毒,深入五脏六腑,嗯,还有大剂量的安神药,长久服用下去只怕病人会神思恍惚,身体衰败,慢慢熬到油尽灯枯……” 他摇摇头,看看石初樱,又道:“非一般药力可挽救!” 石初樱鄙视他。这话对这她说干嘛! 大姑太太坐在另一边,她也看了石初樱一眼,又看看楚漫的被子,石初樱瞬间明白,微微点头。 大姑太太轻轻握着楚漫的手,哽咽道:“漫姐儿要回家了,让姑姑瞧瞧,这身上可还好。楚家的几个男儿都背转过身去,却不肯离开。 楚淑得了示意,慢慢掀起楚漫的被子,突然,她发疯似的三两下刨开被子,扑到楚漫身上嚎啕大哭,“可怜的漫姐儿!你怎么给折磨成这个样子了!” 没了被子的遮掩,大家这才清楚的看到,楚漫骨瘦如柴的身子,在衣服下面显得如此的干瘪单薄,真的如纸片一般。 大姑太太更是扑在楚漫身上痛哭不止,众人手忙脚乱当中,不知谁碰了楚漫的头,“头发!”宝儿发出一声稚嫩的呼叫显得格外清晰。 大家顺着她的小手望去,只见楚漫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歪在一边,露出一片稀疏的头皮! 大姑太太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颤抖着手,轻轻摘下楚漫头上的发簪,慢慢翻看她的头发,却拿起一把假发,她三把两把用手指梳了梳楚漫的头发,大把的假发落了下来,最后只剩下一半头发不到的白花花的头皮! “漫姐儿!”大姑太太惊呼一声,经不住这样的事实,昏倒在一边。楚漫也放心地一歪,昏沉过去。他们这样的人家从小见多了软刀子,这样张狂的还真是没见到过,也难怪这些人都接受不了…… 女人们顿时哭成一片,屋子里乱作了一团。倒是宝儿闪着黑泠泠的大眼睛,啃着手指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石初樱见了不由一叹,她总算是明白老太爷为什么要接了大姑太太来,还要把她也算计来了。感情这些女人一激动,不是哭就是昏倒,实在经不得事啊,还不如个孩子镇定呢。 这边御医赶紧又给大姑太太掐人中,那边楚淑却猛地站起身来,抄起一个花瓶,哗啦一声砸在了蒋老夫人的头上,“老妖婆,今天我就撕了你给妹妹报仇!”不过,许是蒋家的话瓶质量太差,除了一地碎瓷片,竟只在她头上砸了个大包,连个口子都没有。 那边楚漪也抄了个水壶朝蒋老夫人砸了过去,那蒋老夫人到底有些力气,挣脱了婆子的手,奋力跟楚淑纠缠在一起,楚漪和周氏、刘氏等几个人见状忙上去帮手,结果她们到底是外行,不过是你抓一下,她踢一脚,又因人手太多,怕打到自己人反而不敢下手,最后几个人还打不过个一精力充沛的蒋老太太。 这也难怪,这蒋老妇人说起来也不过四十多岁,正值壮年(其实男女都差不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