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保,确实不致于动了胎气的。不过他还是打量了石初樱一通,问道:“情绪激动也影响不到么?”要知道心情这个东西,打击起人来可比武力还厉害。 石初樱翻他一个白眼,嗔道:“真个啰嗦!我既然有了准备当然是万全的,不然还叫什么护持?”说着,她一把夺下楚溆手里的东西,想来这里就是侍风的回信儿了。 石初樱展开最上头的纸张,就见一个天真喜悦的小女童笑眯眯地正望着自己。 “是樱儿!是樱儿!”石初樱大颗大颗的泪珠不断滴落下来,人却欢喜地捧着画像,咧开嘴傻笑着。 楚溆看着又悲又喜的樱樱,心里也涌起一股无名的酸楚来。他轻轻揽过石初樱,指着画像道:“这眉眼倒是像你。这是樱樱小时候的样子么?” “嗯,就是我。”石初樱流着泪道:“我小时候特别调皮,还喜欢让爹爹抱着出去玩耍。要是爹爹出门没带上我这个小尾巴,定是要哭的。” 往事突然一幕幕出现在脑海里,“我家有颗樱桃树,我爹爹常常抱着我去看,还说,我家樱桃年年都早熟,偏我出生的那家樱桃结得格外晚,不过我生下来第二天樱桃就熟了,所以,我的名字里有个‘樱’字。” “竟是樱桃的樱?!我还以为是樱花的樱呢。”楚溆逗引这石初樱说话。 “这画是怎么得的?”石初樱含泪笑着问道。 “咱们的人跟着那个老人家,在他的摊子上看见的,说是他画了女儿幼年的画像寻人的……” 话音未落,就见车帘一动,哪里还有樱樱的影子! 如果说先前石初樱心里还有一丝顾虑和怯意的话,此时见到这幅画像她再不担心了。爹爹辛苦寻找自己十来年,而自己却因不敢面对失望而躲着不敢露面,她成什么人了?! 石初樱急切地在人海中探寻,当那股隐隐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下方时她迅急地连续踏出几个凌云步朝着那气息奔去。就在别人以为身边刮起一股风的时候,石初樱眨眼间已经落在了老柳树下。 如同一只落在树叶上的蝴蝶一般,悄然立在那里无人察觉。 石初樱静静地看着老人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干枯的手指依旧那么从容不迫、不急不缓地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笔墨纸砚。 “今天只发出去一张……”老人缓慢地一张张数着桌上剩下的画像,枯枝似的手指流连在女童的眉眼上。 “爹的小樱!”老人把画像揣在胸口,喃喃地轻唤一声,仿佛会有人应答一样。 “爹!”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石诚浑身一颤,蓦然回头,只见一张泪流满面地俏脸出现在眼前。“你是……?” “你、是樱儿的爹爹么?”石初樱也是第一次这么近直面这张日思夜想了无数次的脸,想看的更清楚时热泪滚滚而下,反而模糊了双眼。 “我爹叫石诚,‘诚者天之道也’的诚!”石初樱抹一把眼泪,定定地看着那张饱经风霜的面容,含笑继续说道。 石诚一阵眩晕,知道他名字的人很多了,可别人都当他名字里的诚字是诚实、忠诚之意,然而并不完全如此。 他记得就在他们逃难前的春天,他抱着樱儿识字,说起诚字来。他悄悄抱怨道:“爹爹的诚字是‘诚者天之道也’的诚,才不是诚实那么简单。” 樱儿就趴在他耳边说:“这是咱们俩的秘密了,除了爹爹,樱儿也不告诉别人。” 是呢,除了他的樱儿,再没有人一口就能说出他们之间的小秘密! 当无数次的失望成为习惯以后,幸福的来临反而显得那么虚幻而不真实。石诚颤抖着伸出一只手,试图去碰触那张隐约相似的脸,又有些不敢尝试。原来爹爹也怕啊! 石初樱踏前一步,心甘情愿地跪在老人脚下的尘埃里,“爹爹!是你来找樱儿了么?” 她仰起已经濡湿的脸,哽咽着控诉道:“……你不是说会很快来接樱儿的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