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注目,却绝对是楚溆身边排在前三位的心腹之人。 他在楚溆身边已有十来年,不论是在原来的老宅还是现在的辅国将军府都是特殊的存在。他无论冬夏都一身银袍,气质超然冷漠、身高腿长、姿态从容,脸上带了半张冰冷的银色面具,又兼他几乎很少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否则这绝对也是个令未婚女子着魔的好儿郎! 对于楚溆来说,卫讷虽不及顾梦蝶那般是光屁股长大的交情,却也有着少年时期就狼狈为奸,一起干坏事儿的情谊。所以,两个人不仅仅是主客关系,更是伙伴。 这不,楚溆要打点什么歪主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卫讷。 楚溆见卫讷过来,也不说话,只斜了眼睛递了个眼神儿过去,两个人便慢悠悠踱到了路边空旷无人的地方。 “说罢,什么事让你不去讨好老丈人,反来寻我?”卫讷挑眉略带戏谑地打量了楚溆一眼,就差拿把扇子摇两下了。 这倒不是他没有道具,这人的腰间可还真别着一把折扇,还是地道的精钢骨的,既是他随身的武器也完全可以当扇子使,只是不知为何没拿出来。 楚溆不搭腔,只负着手在卫讷眼前来回走了几趟,在卫讷爆发的边缘堪堪住了脚,细细把老岳父一家的遭遇和现状说了一回。 最后道:“……子语想必知道,夫人如今身怀六甲,乍见亲人悲喜交加,情绪很不稳定。先前驿站的房舍……” 楚溆说着瞥了卫讷一眼,卫讷便是隐在面具下也不由大惊:“难不成竟是夫人的手笔?!” 楚溆默默看了卫讷一眼,漫声道:“夫人只稍稍那么一激动……那一大片的院子就成那样了。” “那承智的意思是?”卫讷面具后的眼神闪了闪,如果是夫人娘家普通的家长里短还用不到客卿们出手,但若是涉及到将军府一向低调的行事宗旨,那就不能不考虑了。如果再有什么事惹到夫人激动,可不一定次次都能用地动来遮掩的…… “所以,我打算请子语你带人往宣城走一趟,一来摸摸底,我总觉得老岳父说得轻松了些,实际上怕是不止这些难处,咱们细细访访;有什么要紧的先解决一下,不要紧的也有个谱儿。 二来把岳母和大姐接过来,还有大舅哥,尤其是那个搅家的嫂子要摸清了底,总不能给夫人留下什么隐患……” 卫讷面具下的冰颜也扯开一道缝隙,展颜道:“你说的很是。如今夫人的地位不同了,只怕有些人的想法也跟着有了变化,和离的还好,只看看手续是否办干净利索了,若果没有咱们好歹帮一把;至于大舅哥么,我自有安排,你放心吧。” “嗯,”楚溆点点头,竟也不去问到底有什么安排,只继续道“还有,宣城的事完了,你再往烨城去,查找一下当年烨城失陷,原县令石镇一家的下落。如果不幸遇难,尸身可有着落。 岳父大人这么些年来多番寻找未果,我想一来是当年陷落的城池几乎都惨遭屠尽,剩下的人也不一定知情,二来,打了十几年的仗,有些地方根本来不及安排书吏记载这些,又或者战火中烧毁,以至于史料中断,找不到也是平常。 不过,我隐约记得,当年因战争所需,朝廷允许前线的州府调动下级官吏应急使用,过后补报手续;那时候很多地方丢车保帅,有不少下面的地方官都临时调换了职位,战火纷飞的哪里有什么补办手续的机会。所以……” 楚溆乜了卫讷一眼,他这也是受了老丈人那‘方言’一事的启发,想问题的角度不能太单一了。 “你的意思,也许你老丈人一直在原地找,可实际上要找的人已经换了地方?”卫讷淡淡扯了下嘴角“你放心,我既去了,总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再不济也得打听个明白。” 两个人又商议了一番细节,卫讷便领了将军府的令牌,自去准备了。 楚溆赶上车队,先去看了看石初樱。 见她已经打坐完了,便不见外地挤上车去,把岳父一家的近况挑挑拣拣地说了些。这样的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不过如何说,还得揣摩着石初樱的心理。总不能让她再跳起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