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家小儿闹事的,被认定罪行深重,判了流放三千里到矿上做苦力。” 黑衣人抬眼看了看上位之人,又道:“倒是有人说起过,原本已经睡了,恍惚之间,被什么卷了起来,然后就迷迷糊糊地觉得耳边有风刮过,不一会儿就被人凌空一抛,等清醒过来发现被挂墙头上的时候,却什么都没看见,只听见耳边都是同伴的惊吓和叫喊声。” “那守城兵呢?就什么都没发现?”中年男子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来回走动起来。 黑衣人心话,挂都挂完了,还追究这些个有意思么?守城兵都是圣人的人,岂是他们能问的?不过,他还是恭敬地回道:“东华门守城兵是护军的人,咱们……”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下去吧。对了,传令下去,这段时间都安生些……”男子挥挥手,打断了黑衣人的话。 “是!”黑衣人恭敬地拱拱手,倒退三步,转身离开了。 “没那本事就别跟人家使坏!”他边走边在心里嘀咕,“搞不好下次自己也给挂上去……”他这点本事可摘不下来。 听说,大内请来的高手查看了一天的地形,又搭了云梯,然后凌空借了几次力,才勉强蹬着城墙,把半高处的人丢下去。那再高处的,也是望尘莫及。 人家随手一抛的,他们费了这般功夫还搞不定,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不行就是不行,编不出什么花来。 不光他们,石家宅子里也在说这事。 石诚夫妻的卧房里,夫妻两个躺着说话。 “唉,这孩子,气性怎么这么大?听说没摘下去的那个已经被鸟吃了。”石诚叹息一声。 “鸟、鸟吃了也是……你们父女两个自来是一条道上的,三岁看老,她自小就和你亲,自然是性子向你了。别说樱儿气性大,你觉得你气性小么?”白氏有些纠结地说道。 半晌,黑暗中传来一句:“我气不过又能如何,我樱儿气不过能把人挂城墙上去……” “亏得女婿是个稳妥的,不然,就依樱儿这性子,嫁到哪家都消停不了。”石诚在黑暗中咧了咧嘴。 “那是,女婿乐意给她兜着也没什么不好。樱儿师傅能把她嫁过去,也是摸准了女婿性子的。”白氏很是欣慰,女儿在怎么不消停,有女婿宠着就够了。 “依我看,这次的事说不定是樱儿师傅干的。”不能不说,石诚真相了。 “这怎么说?”白氏吃惊地翻过身,对这丈夫。 “你想啊,樱儿大着肚子哪那么方便?再者女婿也不会让她半夜乱跑啊!只能是她师傅听说了给她出气呗。 我听樱儿说过她师傅,那也是、就樱儿这么一个徒弟,怎么能让人给欺负了去?”比爷爷宠孙女还厉害呢。 “只是这手段,我看还是像樱儿的。”当师傅的那么大年纪了,那这么幼稚啊,“挂人还不如直接砍条胳膊省力呢!”石诚嘀咕一句。 “好了,可真是,果然是亲父女。”白氏掐了身边人一把,越说越离谱了。 “快睡吧,明儿还得去赴宴呢!” …… 鉴于城墙上还有一具白骨,围着城墙在上空盘旋的兀鹫还没飞远,石诚一家人去老宅赴宴自是宾主尽欢,十分和乐。 即便是有人不大看得起石家,想想城墙上的场景,也只管挑好听的说,再不敢有任何的挑衅和微词。 就连一向爱作妖的老太太都和蔼地说道:“……他们夫妻虽然单独开了府,到底也是我亲孙媳妇,她是个有孝心的,好东西从来不少我们的。” 说着,还拿出前些天得的一盒‘雪晶消暑丸’来,说道:“这东西现在可多难求,自然有人眼热,都是那些人坏了心肠,跟咱们可没关系。” 又好言好语地送客:“我年纪大了,不爱热闹,你们只管去乐和乐和,什么时候亲家孙子来了京城,带来给我老婆子瞧瞧就好。” 老太太这般表现,惊讶得老宅的几个媳妇和孙媳妇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老太太从身边服侍的人那听说了被挂的一个老妇人最后竟成了鸟食,还不了了之了,其内心的震撼不可谓不巨大。 她越思越想越害怕,当天午睡的时候更是梦见自己给挂了上去,一群兀鹫围着她呜哇叫着啄她的肉吃,直接把她吓醒了……那种肉疼的感觉,简直身临其境! 她就是个平常的老太太而已,真给她挂上去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