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家将军他们呢?” 侍风道:“侍卫营的人都还没回来,只怕是没人手替换,这两天副统领大人还在召集请假的人回营当差呢。”毕竟这种‘家务事’还是宗室侍卫营这样的自己人才好。 连请病假的,只要还能起身,头脑清醒的,都赶回来。宗室侍卫营统共才几百号人,一部分派出去了,在京的能出动的只怕都到了也不足以应付。 “这样啊!”石初樱不由摸了摸下巴,“这么缺人手,岂不是很辛苦?没得轮换?” “按以往看,只怕……是这样。”也就大小解能换换。 “今日皇太后薨了的第一天,他们要在宫里头执行多久?你去设法打听打听,我估计这工夫消息应该不会太限制了。” 侍风办事效率很高,出去没多久就遣了个随从前来回话:“……至少到太后梓宫出灵后!” 倒是悦姑姑听了一耳朵,道:“一般说来,年内的丧仪必须年内出灵,决不能停到元旦大吉之日的。” 这么算来,到年底还有小两个月,冬至又是大祭,这些赶在一起,就看圣人什么意思了。 这下石初樱倒是希望有机会进宫了,因为这个时候皇宫定然警卫森严,到不如有机会大摇大摆进去,别的不说,好歹省气力啊。 石初樱正胡思乱想,又有早上派去老宅的人来回话,说那边老太爷老毛病犯了,正养病,又说不用担心什么的,石初樱便猜想,这是报病躲着了。 此外,跟着回话的人一起来的,还有周氏身边的一个得用的婆子,带了周氏的话,说今个下午有空的话,周氏过来说说话,几个少爷还小姐也跟着来散散。 石初樱一听就是有事。便约定了下午三点的时间。自己则顾不上吃午饭,赶紧去槐树胡同先把儿子接回来,又悄悄跟爹爹和师傅露了些口风,在石诚惊讶的目光中,抱着儿子回了自己的府里。 不到半个时辰,周氏就到了。 石初樱赶紧抱着儿子出去迎她,只见周氏下了车,先朝她点点头,再回身接了小女儿下车,等儿子们也都下来了,这才带着她们问候了婶婶,进了院子。 石初樱见她外头罩了一件白帛的披风,里头穿着素白的袄裙,乌黑的头发上只带了几根银钗,脸上也不施半点粉脂,竟比一身华丽的时候还显年轻了几岁,不由朝周氏眨了眨眼。 可惜现在不适合开玩笑,不然,她还真想说‘要想俏,一身孝’不是没道理的。 周氏身边还跟着三个嫡出的儿女:已经十二岁的长子宜枫、九岁的小儿子宜栩,五岁的小女儿宜柠。也都是一身的素帛衣袍,虽然年纪不大,却也都是举止得体。光这低调又怡然的气派就不是普通人家画猫画虎能比得上的。 他们一行主仆人人衣着合规合矩,面部表情略带哀戚,行动上倒还是一派自然,不像石初樱他们府上,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从管事到扫地的婆子,各个有些胆战心惊,连说话都不大自然了,就怕哪里做得不到位,给主子惹了麻烦。 不得不说,到底是见过得风浪多,应付这点子事,对老宅来说,简直不算什么。 “快进屋子里暖和暖和。”外头不好说什么,石初樱只把人往里头让。 “这几天冷起来了,昭哥儿还这么小,你怎么能抱他出来?实在该打!你这是上头没婆婆,不然可有的念啦。”周氏半真半假的数落了石初樱几句。 这年头子嗣不是你生的就是你一个人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子嗣是家庭乃至于家族的,很多双眼睛明里暗里盯着呢,但凡有个什么,自然会有人跳出来说话的。 听话听音,石初樱脑子一转就明白了,周氏作为老宅这边的长房长媳,将来也是他们这边的宗妇,自然有说她的立场,今天这也算是点醒她了:不要以为上边没公婆就不管不顾的,一旦过了线,能管她的人多着呢。 人在宗族,身不由己。凡事还得在意些。 石初樱自然明白,正色道:“大嫂说得是,一般我也不敢随便抱他出来,不过他师祖说了,昭哥儿已经开始泡药澡了,倒不好养得太金贵。 不然我也舍不得他受凉呢。” “你有数就好。”周氏点到为止,并不多话。 石初樱把她们母子一行让到昭哥的起居室凑人气,周氏逗了一会孩子,石初樱见她有话说,便让奶娘把昭哥抱下去了,又让人给几个孩子带上点心,去外头随意玩耍。她自己带了周氏往自己的起居室里去。 玉露重新上了茶水果子便退了,周氏见屋子里人都散了,抿了一口热茶,这才叹道:“我这也是实在没法子了。原本打算过了年,正好赶上春闱,孟家的信二爷正好来京考试,好歹安排两个人见一面,妥或不妥,总不能咱们自己说了算,毕竟害了漫姐儿一次,再不能有第二次。 只谁知道…… 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