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名。 石初昀抿了抿嘴,沉声道:“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儿子住哪里都行。”表过态,他又沉吟道:“也不知老房子那颗树还在不在,当年爹爹还埋了两坛子酒下去,说是等妹妹们成亲了好起出来喝……” 石诚给他说得湿润了眼睛,只好拿了袖子沾了一下,他凄然一笑,“可不是么?后院儿的梅树林子里还有你祖父埋的好酒,那是长孙成亲备下的……” 旧时大楚国人崇尚奢靡,喜爱附庸风雅,石家人大小有个官衔,自然也不例外。 石诚缓了缓心情,自嘲道:“嗳,到底是人老了,经不得事啦。那咱们就住回老房子,酒没了再埋就是了。” 石家在旧京也不是什么大族,他们这一支到石镇、石诚、石初昀、忱哥儿这四代人身上都是单传。所以,所谓的族人,真正五服内的几乎是没有的,更别说三服外的本就算是远亲了。 说是给保下了宅子,其实不过是拿了这个借口白住着,原本石诚一家要是没人了,这宅子只怕也就成了别人的了,现在拿回来一点压力没有。 “这次回去,要一并等着你们祖父,祖母的坟迁好才行。祖上的坟地也得修,坟山祭田也得备下一些。” “再有,昀儿要入学读书,好歹考个秀才功名出来,忱哥儿也得启蒙,须得找个好师傅,文武都要学。这些个大事要办,只放你们哥哥在那边,我和你娘都不放心。 所以,樱儿,爹爹想着先去安顿你哥哥,等个一两年在回来就你,你看可好?” 石初樱瞧这老父眼里满满的慈爱,和声细语地跟自己打着商量,就像小时候带她去街上玩儿的时候一样,什么都先跟她这个小人儿商量好了,然后爹爹一定会办到。 一听说爹爹要离开那么久,石初樱霎时就模糊了双眼,她赌气地一拧身子,背过脸去,“不是说好了再不走的?” “爹还回来的……爹还回来的……”石诚当着女婿的面也不好安慰宝贝女儿,只能重复着自己的话。 石初樱心里有些埋怨哥哥,这么大的人了,这些事还要爹爹去奔波。 其实,她这回可真冤枉他哥了。除非是他爹不在了,不然这种迁坟动土的大事,必须得他爹出面。 楚溆扫视了众人一眼,心里觉得岳父只怕是太宠这个小女儿的,不然,哥哥姐姐都没樱樱这么爱娇的。 岳父看几个孩子的眼神都不一样,看樱樱就跟看小儿似的,眼里的疼爱都溢出来了。 他心里微叹,有人疼的孩子脾气都大了些。 “樱樱放心,如果初六走,离衙门开印还有些日子,我跟着去一趟,正月二十前赶回来就是了。顺便把咱们的事也办一办。 你要是不放心,等过几个月去一趟就是,那个时候昭哥儿也大了些,你也能带着他去看看老家不是?” ================================= 有了楚溆的筹谋,石诚等人在正月初六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一路顶风冒雪,即便是楚溆特地安排了好车好马,两个都城只见的道路也是最高等级的,他们一行人也足足在路上走了七天! 楚溆走了,石初樱也开始行动。她先打发了李三出门,让他带着几个护卫,揣着一叠银票去了莲花山一带,转回头再去望山县;至于连州那边楚溆已经派了别的管事去跑了。 石初樱还悄悄问了悦姑姑,她手上的银钱有什么打算没。 悦姑姑笑了,“夫人好意,我心领了。你想想,我孤身一人,能用多少银钱?更何况还托着夫人照看着,别说我,就是陈姑姑也一样。”这么说就是两个人都打的是‘以不变应万变’的主意了。 这样也好,反正她们都不是那心大的。 因槐树胡同那边都是妇孺,石初樱不放心,便把卫讷派过去‘镇宅’,宁远也重新担起了管事的职责,外加六个护卫,总算让石初樱能安心睡觉了。 过了初六,除了官家衙下的钱庄银楼等,街面上的店铺纷纷开门迎客,虽然不能张灯结彩,鞭炮齐鸣,但人气还是不弱。 大家憋了一个新年,手头都有些余钱,那能不花点儿呢? 石初禾也和石初樱商量,打算自己买个铺子,前店后宅的那种,也不要多好的地段。 “姐姐是想开铺子?”石初樱有些诧异了。m.fENgYE-Zn.Com